那片碧蓝的腰子海是假的，是莫山山腰间的缎。</p>
可惜感觉是真的，他真的已经离开。</p>
她眼睛最深处的那颗明星忽然闪烁起来。</p>
两道极细的血水，从她的眼角淌出。</p>
她面无表情，没有悲痛，她没有流泪，只在流血。</p>
莫山山却在她脸上看到了无限悲痛，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片汪洋，心头一痛，伸手握住她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这样紧紧地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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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走出深渊，越过青丘，早已做好准备，又有裁决司的暗中配合，车队一行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甚至西陵神殿方面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p>
走出西陵神国，便来到了滔滔大河前，在那道著名的铁链前，叶红鱼看了片刻，然后车队继续南下，进入了大河国境内。</p>
此时叶苏的死讯已经传遍天下，大河国做为唐国最忠实的盟友，也已进入全面备战，国君不在，并没有影响朝臣们的判断，街上的民众，腰间都悬着秀剑，神情严肃地行走在霜枫之间，真有了全民皆兵的感觉。</p>
沿途，叶红鱼通过身边的黑衣执事，不断发布命令，让裁决神殿里依然效忠于自己的神官执事潜伏起来，因为桃山必然会迎来一场血腥的清洗，她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少还能活下来，但总要尽力争取。</p>
在皇宫前的石阶上，莫山山与叶红鱼告别，叶红鱼将去莫干山墨池苑养伤，同时那里将成为旧裁决神殿的办事地点，她虽然还有些担心叶红鱼的伤势，但她毕竟是国君，有很多政务需要处理，尤其是当前这般严峻的局势下，她肩上要承担的责任太重，不可能继续远离大河国的权力中心。</p>
“我很想知道，在那道铁链前，你看着大河究竟想了些什么。”</p>
“柳白观大河悟剑，那道剑被他画在纸上，寄给了我，我想看看，我现在的剑和那条大河之间还有多少差距。”</p>
叶红鱼说的差距，不是指剑道境界的差距，而是别的。</p>
“柳白和兄长做的事情，是我未曾做过的，对于信仰的态度，我始终淡然，这或者也是一种虔诚，或者我需要改变些什么。”</p>
莫山山说道：“整个人间都将改变。”</p>
叶红鱼知道她说的是新教，说道：“我将拿起剑，守护他的信仰。”</p>
从说出这句话开始，新教便有了一位新的守护人。</p>
在叶苏创建新教的过程里，最开始的守护人是剑圣柳白，后来是柳亦青，剑阁在其间发挥了最重要的作用。</p>
书院与新教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无论是大师兄还是宁缺，都不可能扮演这种守护者的角色，因为他们是无信者。</p>
叶红鱼转身，看着莫山山继续说道：“我还需要你更多的帮助。”</p>
莫山山明白她的意思，新教传播，如果有一个世俗国度的支持，那么必然会发展的更加快速，基础也会更加稳固。</p>
就像书院无法扮演守护人的道理一样，唐国可以给予新教最直接的武力支持，却没有办法让新教在国境内直接占据精神统治地位。</p>
大河国没有这个问题，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虽然亲近唐人，却依然是昊天的信徒，也没有什么昊天道南门的说法，最关键的是，她是国君。</p>
“这是自然要做的事情。”</p>
莫山山把眼镜向上顶了顶，模样很可爱。</p>
叶红鱼注意到她的可爱动作，皱眉问道：“宁缺做的？”</p>
莫山山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治眼睛的，很好用。”</p>
“只要你别误以为是定情物就好。”</p>
叶红鱼微嘲说道：“你去桃山助我，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你想帮宁缺，这些事情他知道吗？就算知道他会在意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