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师父师叔师姑都吃过，而且吃过不止一顿。”</p>
朝小树微笑着说道，笑容里却有很复杂的情绪。</p>
他看着面条上铺着的那只嫩度恰好的煎鸡蛋，沉默片刻后说道：“那年雨很大，我想吃碗面条的时候，你没给我做。”</p>
“后来还是做了。”</p>
桑桑看着他平静说道：“而且今天我放了葱，也煎了鸡蛋。”</p>
朝小树来小镇做什么，没有几个人知道，却瞒不过她。</p>
当年那个春雨夜，朝小树走进老笔斋，宁缺背着刀便跟他去杀人，两个人杀完人后，桑桑给他们一人下了碗煎蛋面。</p>
这碗煎蛋面，不是那么好吃的。</p>
想要吃面，就要杀人，或者说，把命交给对方。</p>
朝小树看着她笑了笑，拾起筷子开始吃面，吃的很香。</p>
张三和李四拿筷子蘸了面汤，喂刚刚醒来的孩子。</p>
……</p>
……</p>
小镇上其实不止书画面铺开着，还有个酒肆。</p>
酒肆的主人，是个年轻貌美的寡妇，她无亲无戚，至少在饱受白眼与欺凌之后，便再没有什么关心的人——当垆卖酒，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佳话。</p>
桑桑牵着大黑马，看着她面无表情说道：“杀了你，他或者会很痛苦，虽然只是暂时的情绪，但我还是决定把你杀死。”</p>
那名美貌妇人神情惊恐，脸色苍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却不知为何，隐隐猜到她说的他是谁，因为她与他好了很多年--所有人都去逃难了，她没有离开，就是因为她也在等他回来，她相信他会带她离开。</p>
桑桑现在很虚弱，但要杀这样一个普通妇人，依然只需要动念。</p>
大黑马侧着头，不肯上前，青狮隐藏在夜色里，仿佛一座黑色的小山，缓缓逼近，随时可能将那名卖酒的妇人吞噬。</p>
于是，酒徒出现了。</p>
……</p>
……</p>
（今天还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