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面无表情说道：“我不允许。”</p>
“好吧……如果你是说昊天，它是规则的集合体，产生于混沌之间。”</p>
“不对，我是客观规则与人类主观信仰的集合体。”</p>
“然后？”</p>
“我是人类的选择。”桑桑转身看着他，说道：“既然如此，人类在选择我的时候，又怎么会不留些手段来制衡我？”</p>
宁缺沉默。</p>
他知道桑桑说的是真的。</p>
无数年前，创建道门的那名赌鬼，替人类打了个赌，将整个世界交给昊天来守护，那么他很有可能提前便布置下了后手。</p>
传说中，知守观里的七卷天书是昊天的意志结晶，或者说是昊天对人类的赐予，实际上，那是道门对这个世界真正的控制手段。</p>
拥有七卷天书，便可以解除无数年前那个赌局，可以将昊天从神国里请出来，可以让昊天重回混沌，这种方法只有道门之主能够掌握。</p>
当今的道门之主，带着七卷天书，走到了长安城前。</p>
……</p>
……</p>
“这就是道门最后的手段吗？”</p>
宁缺握着阵眼杵，看着城墙下的观主问道。</p>
观主平静说道：“轲浩然说我们是狗，莲生说我们是狗，书院里的人，还有很多人，都说我们道门是狗，是昊天的一条狗，但从来没有人想过，这条铁链事实上拴在彼此的颈上，人类是昊天的狗，昊天何尝不是人类的一条狗。”</p>
他望向宁缺身旁的桑桑，说道：“我们供奉你，让你拥有无尽的岁月以至永恒，那么你就应该甘于永恒的寂寞，在神国默默守护人类的世界，而不应该偷偷溜到人间来贪一晌之欢，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合理吗？”</p>
桑桑没有说话，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她以往哪怕虚弱到极点，也未曾像现在这般畏惧过，因为她清晰地感觉到，观主拥有了毁灭自己的能力。</p>
观主从怀里取出一卷书。</p>
湛蓝的天空深处，响起一声雷。</p>
这声雷鸣，来自神国。</p>
……</p>
……</p>
（舍不得写了，明天写最后的……我爱你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