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道长手捻长须,故作高深片刻,便道:“贫道夜观天象,上天已是应了贫道所求。所以只要上阳王在三月十五前迎娶天女,过了三月十五,北地一定有一场大雨要下。”
周仁超想到,若是女儿嫁到王府,北地大旱就立时能解,此后自家女儿这正室之位,自是坐得牢牢的。——上阳王那发妻,也是时候要让位了。
可是转而又一想,那上阳王举止刚奢,素有谋断。如今又将他们有些人抓起来了,若是他觉察有诈,故意拖延时日,不肯立时迎娶,这可怎么办?——那一场大雨,岂不是白下了?就赶紧向白云道长问了出来。
白云道长便点头道:“周老爷所虑,也是有道理的。这样吧,贫道再开坛做法,向贫道的师祖大罗金仙借力,将大雨推迟几日,也是有的。”又为难道:“只是……”
周仁超急忙道:“道长有何疑难,但说无妨。”
白云道长就叹气道:“上次那五百两黄金,已是完全供奉了金仙。现在贫道已是无力再请金仙借力啊。”
周仁超便立时让人取了一千里黄金过来,又许诺道,若是能成,会再给道长一千里黄金作为谢礼。
白云道长正色道:“贫道是方外之人,要这些俗物做什么?这些都是供奉大罗金仙用的。——周老爷可得让人看仔细了,不要拿包了金的錁子来糊弄上仙。”
周仁超将装着金块的包裹递到道长手里,满口担保道:“十足真金!十足真金!”
白云道长接过金子,心里也着实盘算起来:此次若是能蒙对了,说不定就能攀上上阳王,到时候,自己也能如同前朝的国师无涯子一样,也被封个国师做做。就不用走街串巷,四处变戏法讨口饭吃了。且他袖袋里的黄裱纸,是他谋害了一个自称是翠微山门人的人,才抢过来的,如今已经不剩几张了。若是不成,以后就只有脱了道袍,拿着金子,回乡做个土财主去。
这边等范朝晖收拾了王府门前捣乱的人,进了上阳王府的时候,天已是全黑了。
外院的管事和幕僚赶紧迎了上来,立即和王爷进了书房商谈此事。
无涯子也不多废话,就先去了净房沐浴,收拾齐整了,就去了王府后院最高的观星亭,运起师门秘法,对着星辰变位,计算起来。
安解语在内院近日来已是心急如焚。她本不理外事,可也知道,若是民怨沸腾,对上位者来说,不是好事,处理不当,就会引火烧身。
这时听下人来报,说是王爷回府了。安解语心里才定了下来,就吩咐道:“让元晖楼的小厨房给王爷做一桌爱吃的酒菜送到外院去。有事赶紧来报我。”
那人领命而去。
范朝晖一进府就和心腹管事以及幕僚商谈最近上阳附近的动向,自然知道此事定是周家在后面捣鬼,不由在桌上重重捶了一拳,并不说话,双唇更是抿成一条薄线。
下面的人都知道这是王爷盛怒的样子。都低了头,不敢说话。
好半晌,一个平日里十分小心谨慎的幕僚,才小心翼翼道:“王爷,不若暂且先应了他们。等大雨下过之后,再做打算。”
※正文3737字。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忘了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