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子跟她打了声招呼,就自出去了。
范朝晖就对安解语道:“师父要跟你说话。”
安解语有些诧异:“我又不认得你师父?为何要跟我说话?”
范朝晖苦笑道:“我师父的神通,比我强多了。他这么多本事,我只学会了些皮毛。”
安解语便安慰他道:“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咱不跟别人比,学得一样是一样,贪多嚼不烂,也没什么好的。”
范朝晖再有愁闷,也被安解语这话逗笑了:“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贬我呢?”
安解语恍然:自己却是在说王爷能力不如人呢。便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横竖王爷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就对了。”
两人说着,便到了范朝晖师父的内室门口。
范朝晖就带了她进去。
安解语抬眼一看,这内室更普通。只有一条长炕,盘在屋子对面。一张方桌,两把圈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范朝晖的师父,是个看不出年纪的老人,你可以说他六十岁,也可以说他一百岁。安解语不过看了一眼,便低下头,给那老师父福了一福,“见过老人家。”
范朝晖的师父睁开眼,双手合什还了一礼,便对范朝晖道:“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对她说。”
范朝晖应诺,又对安解语道:“你别怕,这是我师父,也是翠微山的掌门。你和我师父说说话,我就在外间。”
安解语点点头,目送范朝晖大步流星地出了内室。
内室的门无风自动,关了起来。
那坐在炕上蒲团上的翠微山前掌门,就对她微微招手,道:“你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安解语踌躇了一会儿,觉得甚是怪异。
那掌门见安解语一脸为难的样子,便微笑道:“姑娘,我乃化外之人,你不用太拘束。”
安解语勉强笑了一下,便挪了过去。
那掌门就仔仔细细地往她脸上瞧去,一边看,一边掐指计算。却是越来越心惊的样子,又抬头对安解语道:“姑娘,可否将你的右掌掌纹给我看看?”
安解语磨磨蹭蹭地伸出了右手,便只见一只红白玉掌,摊在了老师父面前。掌心纹路交错,似是迷宫,又似盘线,记载着各人一生的际遇。
老师父看着她掌心的纹路,双眼一亮,又细细看了一会儿,才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观星良久,一直对你和则哥儿的命相参桓不透。”
安解语更是不安,便收回了右手,双手紧紧在身侧握成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意。
那掌门又低头沉思道:“当日则哥儿甫出世,我和无涯子各为他起卦算命。无涯子算得则哥儿以后贵不可言。我却算得则哥儿必会在三岁前夭折。我们俩谁都说服不了对方,就将我算的卦象先瞒了下来,只将无涯子的卦象告诉了朝晖。”
“三年后,则哥儿已是活过了三岁,再无夭折之相。我知道无涯子在奇门八卦之术有天分,成就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翠微山历来的星相大师。”
安解语心里一动,想起了她刚来这个异世的时候,便仗毙了辛姨**丫鬟,就是因为她要对则哥儿下手害他。——难道是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则哥儿的命运?!
那掌门抬头见安解语若有所思的样子,又微笑道:“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其实以你的八字和面相,你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安解语大惊,便踉踉跄跄地向后急退几步,颤声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