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解语眉头皱了皱,打算看在南宫雪衣份上,给这个“二”太姨娘一点面子,便要站起来让出位置。
谁知南宫雪衣却将一只手按在安解语右肩上,不许她起身,又对翠仙道:“二太姨娘,对不起。语娘是我今日的贵客,她的位置,不能让。”
翠仙一再地被南宫雪衣泼了面子,实在忍不住了。
她当年为妓的时候,倒是很伶俐,十分懂得看人脸色。可是自从进了宋家门,宋老夫人不跟她一般见识,直接退让到佛堂。宋老楼主又是个不懂女人之间弯弯绕的,未免就纵了翠仙。
翠仙在宋家有四五年的时间,都是说一不二的当家太太。
后来宋老楼主死了之后,翠仙带着贞娘去了宜城。在宜城的七八年里,她更是惟我独尊,早就养成了一幅爱自己尊若菩萨,窥他人秽如粪土的盗跖脾性。
如今她的亲生女儿又要入王府做侧妃,她就当了自己是王爷的岳母。今日她自认忍了南宫雪衣许久,已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见南宫雪衣还要忤逆她,翠仙就再也忍不下去。她不敢对南宫雪衣动手,一股气无处撒,只好对坐在椅子上的安解语下手,便将手放在安解语左肩上,五指用力,要将安解语提了起来。
翠仙是有几分功夫的人,一捏之下,安解语吃痛,已是不由自主惨叫了一声。
范朝风在旁边的大厅里,同这边只隔了几道屏风。他本坐在那边同宋远怀低声交谈,一边又张着耳朵,听着对面的动静。
这时安解语的惨叫声传过来,范朝风来不及跟宋远怀打声招呼,已是飞扑过去,从屏风顶上飘忽而过,就到了对面女眷的大厅里。
范朝风便一眼看见安解语一脸痛苦地坐在椅子上,南宫雪衣同一个艳妆妇人站在她背后两侧。两人一人一边,握住了安解语的左右肩膀。
安解语坐在那里眉头紧皱,倒是没有再叫出声来。
范朝风知道肩膀被制,对任何人,无论有没有功夫,都是大忌。轻则痛肿数月,重则被人捏坏了肩胛骨,以后就是废人了。
转眼间,南宫雪衣这边已是放开安解语的肩膀,同那中年美妇交起手来。
那中年美妇似乎功夫比南宫雪衣要高,只用一只手就能对付得了南宫雪衣,另一只手仍然按在安解语的左肩上。
宋家的下人护卫见争斗的两个人都是宋家的主子,就不敢上前挡着,只在一旁不知所措。
范朝风眼里向来只有安解语。如今只是瞥了一眼,便如闪电一样飞驰过去。五指伸出,由掌变爪,抓住那中年美妇的左肩,一扭之下,用了暗劲,已是将她的琵琶骨拧断,废了她的功夫,又一掌将她打飞出大厅。
贞娘在门口见到自己的娘被人打飞出去,连忙尖叫一声,也跑了出去。
范朝风便赶紧伸手去安解语的肩上**查按,见没有伤了骨头,便松了一口气。就慢慢用内力给安解语的左肩活血化淤,希望不至于肿得太厉害。
宋远怀这才带着人忙忙地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