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解语看见侯七的神色,心下冷哼,又接着道:“若是你输了,你就将你的一身功夫,留在这仁兴堂天字号赌坊的大厅里吧。”
侯七一惊,抬起来头怨毒地看向那满身铜钱的小妇人,恨声道:“左护法夫人,我侯七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如此跟我过不去?”
南宫雪衣不等安解语发话,便立刻迎声而上:“你还是问问你自己吧!——我们仁兴堂又跟你侯七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带了人来跟我们过不去?我们王堂主又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打折了他的手脚?”
又看了屋里众人一眼,朗声道:“就这样说定了。若是你赢了,这‘江南赌王’的称号,从此易主;可若是我们赢了,侯七你的一身功夫,就得被废在此地了!你同意,咱们就比;不同意,就当是你输了!”
安解语见一向与人为善的南宫雪衣也能如此伶牙俐齿,便偷偷地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夸赞她刚才那一番话说得好。
南宫雪衣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不再言语。
侯七未料到这个左护法夫人看上去貌不惊人,娇娇怯怯,却说话行事如此狠辣,夸得海口就大了些,如今骑虎难下,众目睽睽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安解语却道:“且慢。”就让人拿了纸笔过来,又让南宫雪衣将刚才说得话,都写在纸上。便拿到侯七面前道:“口说无凭,立据为证。你签字画押吧。”
侯七背着手道:“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不需要来这套虚的!”
安解语笑盈盈地道:“我怕我反悔。——阁下签,还是不签?”
侯七无法,只好接过朱砂印,按上大拇指,又往那纸上盖上去。
安解语就折好那鉴证,递到一旁站着的赛堂主手上,道:“赛堂主是庄家,理应替我们保管这赌注。”
赛堂主点点头,就接过这赌注,放入怀里。
侯七便不耐烦地问道:“既然赌注都说定了,那还等什么?”
赛堂主就道:“再给我拿一个摇缸过来。”却是先前的摇缸在众人混战的时候,已经摔碎了。
安解语想起一事,便对赛堂主道:“赛堂主,我有个不情之请。”
赛堂主忙道:“左护法夫人请说。”
安解语就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又在南宫雪衣耳边低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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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雪衣虽然极为诧异,但也没有多问,就叫了身后的一个护卫过来,道:“把你的棉袄脱下来。”
那护卫不敢违抗,赶紧脱下了身上的短袄,给南宫雪衣呈了上去。
南宫雪衣转手就交给了一旁的安解语。
安解语便对那护卫道:“今儿用了小哥的棉袄,实是情非得已。”说着,就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给那人递了过去,道:“就当是我从你这里买的。这银子,你拿去再买一件新的棉袄吧。”
那护卫是个老实人,忙低头躬身,不敢接左护法夫人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