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田可馨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意识到皇帝微微有些热切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脸上，眨也不眨一下，不由脸色微升红晕。</p>
长期相处，有时更是孤男寡女单独相处，无论是皇帝对她，还是她对皇帝，两人之间其实早就产生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说不出口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微妙情愫。</p>
只是很少表现出来。</p>
田可馨俏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重，以至于那充满睿智的优雅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普通女儿家一般无二的娇羞和茫然。</p>
她喜欢皇帝愿意委身于皇帝，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但她又不想成为皇妃，因为这样会绝了她出仕为官，成为中华朝廷唯一女官的人生志向。</p>
张瑄慢慢伸出手去，轻轻抓住了田可馨微凉而轻颤的小手。田可馨幽幽一叹，无力地垂首下去，主动上前一步，依偎进皇帝的怀中。</p>
田可馨的身材修长，虽然瘦削却极挺拔，张瑄紧紧地抱着她，心头却没有一丝的欲望，而是异样的宁静。</p>
良久。</p>
咳咳！</p>
张瑄尴尬地干咳两声，轻轻松开了田可馨，低低笑道，“可馨，刚才的话没有说完，你继续跟朕谈谈。”</p>
刚刚在皇帝温暖有力的怀抱中迷失，却又被皇帝松开，这种感觉让田可馨怅然若失。她抬头望着皇帝，眸光充满着复杂的柔情，闪烁着。</p>
“陛下，以可馨之见，大食人如此一反常态，原因有三。”</p>
“其一，大食军马军纪涣散，战力极弱，行军缓慢本是正常。但陛下也常说，大食国力强盛，军马战斗力很强，这种诡异的状态绝非正常。”</p>
其二，正如陛下所言，大食人看准我西征大军远道而来，有拖垮我军的嫌疑。但大食军马从巴格达经波斯而来，亦是长途跋涉，同样面临着粮草补给线拉长的问题。所以，在可馨看来，大食这样做的可能性是不大的。”</p>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田可馨凝眸不语。</p>
张瑄眼前一亮，猛然再次抓住田可馨的小手，大声道，“可馨，你的意思是大食人另有阴谋，行此诡诈之策？”</p>
“陛下请看，我军在火寻国，背靠昭武九国。大食举大兵而来，摆出了一副与我军决战的架势。但实际上，如果大食分兵两路，以这一路吸引我军主力，而另一路则绕行吐火罗，奔袭昭武九姓腹地，我军岂不是要腹背受敌？”田可馨语速极快，很快说出了自己多时的怀疑。</p>
张瑄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地图上摇了摇头道，“可馨，吐火罗之地通往昭武九国，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大食以骑兵为主，奔袭我军后路，可能性并不大。纵然他们偷袭，朕很快也会知悉，分兵一路迎击就是了，不成大患。”</p>
田可馨目光一凝，将纤细白皙的小手突然举起放在地图上，低低道，“陛下，若是大食人虚晃一枪，横穿吐火罗，侵袭大小勃律呢？”</p>
张瑄心神一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