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我们在这儿等,吉米先进镇看看,确认目标在家再行动。”
“好的,我们不下车。”韩博目送走匆匆跑过来的指挥官保罗赶紧把车窗摇上。
旅游大巴一辆接着一辆擦肩而过,几辆车停在路边倒不会引起镇上居民怀疑,山腰上全是别墅,不知道余清芳住在哪一栋,众人只能坐在车里等消息。
正值午饭时间,移民局探员全没吃饭。
韩博掏出钱包,再次取出一叠现金,拍拍司机肩膀,黑人小伙子心领神会,朝慷慨大方的中国外交官笑了笑,起身数数车里有多少人,旋即戴上便帽,吹着口哨跳下车。
镇上有一个小超市,有两个餐厅,其中一个专门为过往的旅客服务。
不一会儿,小伙子回来了,提着几个沉甸甸的大塑料袋,一辆车一辆车分发,跟早餐差不多,只是多了几根热狗。
刘心存吃了几口,突然问:“韩局,余清芳明明不需要那些假文件,却花大价钱人托人让约堡的假证贩子帮着伪造,甚至因此暴露躲在什么地方,您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会不会是一个烟雾弹,让魏珍通过霍根,再霍根的儿子搞这一出转移我们视线,其实她和魏珍不在一起,躲在另一个地方?”
绝不能再有变故!
赵经纬吃不下了,下意识看向韩博。
“不太可能。”
韩博喝了一小口咖啡,吃完嘴里的热狗,微笑着分析道:“余清芳显然知道她被通缉了,但不一定知道我们警务联络组会当回事,会像现在这样全力追捕。换位思考,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南非警察和南非移民局,没有一个合法身份,随时随地都有被抓的可能,甚至可能进而暴露其通缉犯的身份。”
“韩局分析得对,境外追逃没那么容易,她不一定会想到我们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想方设法寻找其下落。”曲盛微微点点头。
“再就是安全,从她藏匿在约翰内斯堡唐人街期间的表现上看,她既多疑又胆小。这里是南非,犯罪率那么高,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在确认绝对安全之前,她不会甩开魏珍。虽然魏珍同样是一个女人,但两个人在一起至少能够壮胆。”
“那她为什么让人伪造证明文件却不要?”
“我分析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病急乱投医,急需一套证明文件去申请永久居留证,但不知道哪个假证贩子比较靠谱,所以多联系几个,多伪造几套。会不会上当受骗无所谓,关键是要有,而且看上去比较逼真。”
“她已经有了,所以不需要今天上午缴获的这套?”
“嗯。”
韩博笑了笑,接着道:“第二种是她甚至霍根都不太清楚通过假结婚申请永久居留权的流程,移民局探员查过霍根的底细,他曾去过台湾,如果她是台湾人,那么她和霍根的婚姻就经得起审核官员的推敲。
但她们对流程不太清楚,先用伪造的中国护照和霍根去内政部门登记结婚,拿到结婚证才知道还需要其它证明文件,哪些证明文件能够为申请永久居留证加分。这就存在一个矛盾,她不可能既是中国大陆公民也是台湾人。”
“自相矛盾,除非她先和霍根离婚,再用伪造的台湾护照和霍根结婚?”
“正因为申请永久居留权麻烦,所以南非有许多专业的移民顾问,甚至有专业的移民律师。她不懂英语,魏珍不仅不懂英语而且没文化,霍根穷困潦倒一样不是很了解这些,走点弯路,弄巧成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