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听女儿说过她男人跟自己女婿之间的恩恩怨怨,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儿女婿的干儿子。作为一个女人,更同情她的遭遇,将她紧搂在怀里,慢声细语地劝慰道:“茜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韩博和晓蕾的干儿子,我是孩子的奶奶。你呢,也就是我的干女儿,我们是一家人,别说公司的事,家里的事你也不用担心。”
“谢谢。”
“别这么见外,都说了是一家人。”
郝英良的父亲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母亲跟他大哥一起过,那么大年纪也不可能来南非。杜茜父母对杜茜执意要嫁给既是一个罪犯又病入膏肓的郝英良一直持反对态度,因为婚事差点断绝父女关系。
杜茜本来就跟孤独,郝英良不在了,她更孤独。
李**话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靠在李妈怀里跟孩子般痛哭起来。
紫薇花树原产于南美洲,树型似凤凰木,枝叶轻柔飘逸,开花优美典雅。如果欣赏樱花是日本的旅遊胜事,那么,缤纷的紫薇花就是南非年度的梦幻嘉年华会。
车队缓缓驶进小镇,道路两侧全是紫薇花树。
放眼望去,到处是紫色海洋,淡淡的紫色花朵开满枝头,一朵挨着一朵,一棵连着一棵,一片接着一片。
一阵微风吹过,花瓣像雪片漫天飞舞,铺满整个街道,如诗如画。仿佛行驶在紫色地毯上,享受紫薇花从天而降的温柔美景。沐浴在紫薇花的芳香中,这样的浪漫足以让人窒息。
然而,众人此时此刻谁也浪漫不起来,谁也没心情欣赏这如画美景。
大家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来到教堂前,教堂门口已聚满人,大多是中非商城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东和职员,还有一些是做唐特大厦改造工程的商人。
韩博倍感意外的是,母亲和小絮絮在李晓蕾安排下已经到了小教堂,已经五岁的絮絮很乖,知道这不是玩的地方,更不是玩的时候,穿着白衬衫,打着小领带,外面套着小西服。
房车刚在教堂门口停稳,小家伙便在韩妈示意下走到杜茜身边,轻轻拉着她袖子,怯生生地说:“杜妈妈,别难过,您还有我,还有肚子里的小弟弟。”
称呼“杜妈妈”,而不是“杜阿姨”,韩李两家的态度不言而喻,这是真把自己当一家人!
杜茜心里一酸,攥着絮絮的小手,梨花带雨地说:“谢谢絮絮,絮絮真乖,杜妈妈不难过。”
韩博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摸摸儿子头,跟母亲打了个招呼,便同李主任一道走向灵车,和三个殡仪工人一起把遗体抬进教堂,抓紧时间整理仪容,放进早准备好的棺材,然后抬到教堂中央,在棺木周围摆放鲜花,准备仪式。
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举行仪式,之所以要把遗体安葬在这个小镇,是因为郝英良帮杜茜和即将出世的儿子把家安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小镇。
镇外有一个庄园,原来是一个华人的产业。
那位华人当时花400多万兰特从一个白人手里买下的,现在打算在唐特公寓投资经营酒店,以600万兰特的价格卖给了郝英良。
那个庄园韩博没去过,李晓蕾去过一次,据说比在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亚租的房子更大更漂亮。
简短的葬礼一结束,李晓蕾便当着杜茜和两位长辈的面说:“韩博,我打算搬过来,全家都搬过来,镇上的学校不错,从镇上开车去比陀和约堡都不远,只要有车去哪儿都挺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