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昌只是因为所注册的公司有你们所查的案件的嫌疑人的股份,被要求冻结其公司及个人资金账户;而崔敏同志查的是段恒昌涉嫌违法犯罪,听崔敏同志介绍好像涉嫌多个罪名,很严重。
在涉黑案件上你们是先来的,但段恒昌涉嫌违法犯罪的案件,崔敏同志和刘家良同志是先来的。不存在所谓的‘先来后到’,遇到这种撞车的情况,我们银行方面更多地是要考虑轻重缓急。”
怎么可能这么巧,这事里面没鬼那就真见鬼了!
马杰的目光转移到一直保持沉默的崔敏身上,将信将疑:“崔队,段恒昌真涉嫌违法犯罪?”
“马队,段恒昌要是遵纪守法,你们能千里迢迢来北州冻结他公司和个人账户?”崔敏反问了一句,扶着椅把道:“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他涉嫌偷税漏税、行贿、虚假出资、非法经营等多个罪名,我们经侦支队已立案侦查。”
刘家良不失时机地补充道:“马队,我们局领导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甚至亲自过来了,接下来肯定要深挖细查。你们真是帮了我们大忙,要不是你们也追查到这儿,我们还不知道他在从庆有同伙呢,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要登门拜访,请你们协助。”
什么意思,不仅截我们的胡,难道还想去翻我们的案?
马杰越想越窝火,冷笑道:“这么说陈经理协助崔队,不协助我们,一是考虑到‘轻重缓急’,二是深正市局领导重视,局领导亲自来了,我马杰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大队长,只能靠边站?”
“小马同志,话不能这么说。”
梁副区长递上根烟,意味深长:“有一点必须承认,深正市公安局对段恒昌的案子确实重视,不然韩副局长能亲自出马?而且在段恒昌、在欣达公司这个问题上,我们区委区**和农商行确实要考虑到实际情况。
刚才周律师不是说过吗,冻结也好,扣划也罢,都要遵循‘不损害客户合法权益’这一原则。你们冻结欣达公司账户,许多市民的利益会因此受损,会影响到社会稳定,尤其在这个春节即将来临的关键时刻。”
“深正市局冻结就不影响?”
“深正市公安局韩副局长正在市委,我们市领导跟韩副局长谈的就是这个问题,韩副局长考虑到我们的实际情况,原则上同意在确保涉案资金安全的前提下,需要冻结的涉案资金由市里临时组建并进驻欣达公司的工作组监管欣达公司使用。
快过年了,供应商要货款,施工方要工程款,民工干了一年要工资,如果该支付的不支付,该发放的不发放,是会出大乱子的!你们要打黑,我们要维稳,都不容易,回去跟你们领导好好解释一下,相信他会理解的。”
深正是计划单列市,计划单列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是多大领导。
他亲自出马,不是能跟北州市领导说上话,而是市领导要亲自接待。大领导们全谈好了,你只能靠边站,除了靠边站还能有什么办法?
任务显然完不成了,马杰郁闷到极点,不想就这么让人看笑话,转身道:“陈经理,这次我们手续不全,下次不会再出现这样失误。”
“干工作出现失误很正常,下次注意就行。”陈经理嘿嘿一笑。
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估计要卷土重来。
崔敏越想越好笑,忍不住提醒道:“马队,其实冻结也好,扣划也罢,都是对涉案资金采取的一种强制措施。我们已经采用‘顾全大局’的方式冻结了,你们就算手续齐备暂时也扣划不了,要等资金解冻。”
“这么说段恒昌也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