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内德妃穿着宽松的湖水蓝袍子悠闲自得的歪在塌上,手肘拄着软垫,手掌虚握成拳托着脸颊,在她脚边跪着穿着嫩绿色宫装的宫女轻轻的为她捶腿按摩,德妃微合双目,眉头舒展,身上透着一派慵懒舒适,只要一想到刚刚其她妃嫔的恭贺讨好之言,嘴边透着几许骄傲的笑意,低声轻言“老十四,额娘就指着你了,将来我一定要将她压下去,一报当时...老十四,额**好儿子,你要更争气才成,额娘也为了你仔细的谋划。”
“主子这是四福晋送来的方子,说是能医头疼。”嬷嬷将一个盒子呈上,德妃满头雾水,她何时头疼?打开盒子,拿出那张纸,德妃一下子坐了起来,眼底划过一分的惊恐,随即一脸的狰狞,抬脚将腿边的宫女踢开“没用的东西,你先出去。”
嬷嬷摆手,一会功夫不大的宫室中只剩下她们主仆两人,德妃紧攥着纸冷哼道“她这是做给我瞧的?陈氏这才入府多久,竟然让她给除了,还留下口供?哼,我倒是小瞧了她。”
“主子,四福晋她手段恐怕不会少,雍亲王府滴水不漏,什么消息都探不到,若这份东西落在旁人手中,那可是天大的祸事。”
德妃将纸张撕得粉碎,面露凶光,语气里带着讥讽“什么贤良淑德?孝顺懂事?纯净出尘?她把所有人都骗了,哪有一个儿媳敢如此逼迫婆婆的?她这是打本宫的饿脸,本宫就不信还斗不过她?”
嬷嬷上前**着德妃的肩头,敛去眼里的算计,轻声劝道“您是皇上亲封的德妃,四福晋是您嫡嫡亲的儿媳,拿捏搓扁还不由您做主,何必为她气坏了身子。”
“本宫就是瞧不上她面上装乖卖巧,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实则却是...却是心狠手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那副神态同...”德妃停住了口,攥紧拳头,“本宫不会让她得意的,敢要挟本宫?哼,本宫要让所有人知晓她的恶毒善妒,皇上若是晓得,也不会在如此看重她。”
“主子,弘时阿哥婚期已定,恐怕不能再往雍亲王府指人了,怎么也得给鄂氏家面子。”嬷嬷见到德妃一副不甘心的样子,眼里极快的划过笑意,随即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还用你说?弘时生母出身低**,若是妻族不得靠,那就连一分的承爵机会都没有,又怎么能给胤禛添乱。”德妃只要一想到如今胤禛被康熙看重,同老十四相争,就放开心中泛起的那丝母子情意。
德妃看了一眼地上的纸屑,紧咬着牙根“本来想让弘旻担污名,没成想她对弘旻保护的倒是周全,陈氏也是我亲自**的,在她面前走不过一招,看来雍亲王府让她经营的很好,指着外人是不行了,那就从胤禛的女人下手。”
“主子,富察侧福晋恐怕不会再进宫,宋侧福晋也不会出头,她们已然被四福晋收拾得没了脾气。”
“那不还有幽闭十年的李氏吗?弘时不是说过,雍亲王府里有私下的传言,李氏的病渐好,而且那传言不是很快就被本宫的好儿媳压下去了?欲盖弥彰,弘时大婚怎么能不拜谢生母恩德?”德妃重新靠在垫子上,一副瞧好戏的样子,对着嬷嬷吩咐“你亲自走一趟雍亲王府,就说本宫架不住弘时的哭求,感动于弘时对生母的孝顺,让李太医给李氏瞧病。”
“奴婢这就去,保证给主子探得实情。”嬷嬷领命退了出去,德妃长舒一口气,慢慢的合上眼,半晌之后,脑子里不断闪现着往事,猛然睁开,眼里透着几分明悟,喃喃轻言“原来如此,难怪皇上对她如此看重?可是她们也只是偶尔在神韵上有几分相似,若真是移情,那当初留牌子时为何不招进宫?难道真的只是胤禛那时需要福晋?”德妃觉得琢磨不透,头还真有些疼痛,索性不再思量,“皇上,我要让您晓得,您看错了她。”
嬷嬷带着李太医来到雍亲王府,见到齐珞之后说明来意,齐珞脸上透着勉为其难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既然是额**吩咐,身为儿媳也不敢不遵,弘时这也是难得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