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九年九月初,齐珏同十四阿哥凯旋归京,康熙并没有若以前那样让皇子们等在城门处迎接,而是直接下旨让齐珏率先统领近卫军进京,十四皇子坠在其后,命步军统领黄土铺道,净水撒街,又命京城百姓沿途迎接凯旋的近卫军,一睹英武伯齐珏的英姿。
齐珏经历血战,刀剑无眼身上难免受伤,但他好在受的都是皮外伤,而且康熙又千里派太医去为他治伤,珍贵稀奇的药材不晓得用了多少,这些落在十四阿哥眼中,更是愤恨不已,暗自嫉恨齐珏的好运气。
在抵达京城之前,又听闻和悦郡主指婚给轩尹,胤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踢了一脚德妃前来送信的内侍,低沉不悦的说道“额娘为何不阻止?那个轩尹在近卫军可是很有威望,而且他出身将门,费扬古故去,但被他使唤提拔过的都统裨将遍布八旗,有如此女婿,四哥岂不是如虎添翼?”
内侍擦净了嘴角的血迹,觉得五脏六腑像火烧一般,低声回禀“十四爷,和悦郡主的婚事太过突然,等娘娘听说后,皇上的圣旨已经下达,娘娘也无法可想,而且娘娘她...她身体有恙,又被宜妃娘娘...”
胤祯根本就没继续听内侍后面的话,在屋子里踱步,想着怎样能够继续掌握兵权,谋划该如何才能打压胤禛的势力,难道旺阿拉布坦头颅人头出了问题,停下脚步开口问道“京城还有何消息?八阿哥对舞曦的婚事就没有动手?”
“回十四爷,轩尹将军回京之后,也有八阿哥的门人上门提亲,可是都被侯爵府婉拒,在八阿哥心里也觉得董鄂府不会投靠皇子,可万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下旨赐婚,不说您吃惊,皇子各家王府也都措手不及。”
“爷送京的旺阿拉布坦头颅人头,皇阿玛就没有看法?”内侍暗自叫苦,这些事哪是他能知晓的?就连德妃娘娘也探听不到消息,苦笑着说道“十四爷,奴才没用,实在是探听不到。“见胤祯脸色更加难看,连忙改口“宫里传言,仿佛皇上更看重您,皇上又一向对皇子严苛,怕是要磨练您的心性,您是皇子郡王,英武伯就是再荣耀也比不过您的身份,这种脸面上的事,您又何必在意?”
“爷还用你教?”胤祯虽然这么说,但脸上也有了笑容,扔了一张银票“这是爷赏你的。”内侍脸上透着讨好的笑意,将银票捡起来,磕头退了出去。回到永和宫,将十四阿哥的话秘密的禀告给德妃,他已经说很是婉转,但德妃听后,气的脸色煞白,不敢相信的问道“老十四真是这样?他就没提其过本宫?”
身边的嬷嬷自作主张挥手让内侍退下,递上汤药,安慰道“主子,十四阿哥向来有大志向,难免有疏忽,而且您在皇宫十四阿哥也是放心的,若是总围在您身边,您也厌烦不是?”
德妃僵硬的脸色稍缓,接过汤药,嬷嬷垂下眼帘接着说道“更何况十四阿哥回京,见您给他挑选的秀女,自会明了您的苦心,十四爷此番又立有战功,有得美人相伴,真真是双喜临门,他对您必是感念有加。”
“老十四有军功,又献上了人头,郡王爵位会再晋封吗?”德妃喝完汤药,嬷嬷低声道“主子,如今宫里什么消息都有,皇上那还没有动静,等十四阿哥归来,就会全都明了,若是十四爷晋升亲王,宜妃娘娘她们也不敢在您面前没有分寸。”
“若是老十四能晋位亲王爵,那本宫就安心了。”嬷嬷扶着德妃重新躺好,端着空药碗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抿着嘴唇,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东施效颦,四福晋的神韵哪是那么容易就学得的?恐怕您白白费了心思,终会落得一身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