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骑在一匹战马上,来到轻车旁边。
“仓令大人,犯人已带到!”
刘阚点点头,面目表情的扫视四周,片刻后突然道:“襄先生,还是由您把这件事解说一下吧。”
襄强,苦涩的笑了!
这个刘阚,是铁了心要把自己拉上他的战车啊……心里并不想这么做,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在答应刘阚的那一刻起,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这刘阚,小小年纪,端的是心狠手辣啊。
“乡亲们,今日仓令大人召集大家来,主要是两件事情。”
襄强冒着大雨,嘶声的叫喊:“朝廷下令修建楼仓,至今已过去两个月。可是这进度却太过缓慢,仓令大人对此非常不满。竟查证,影响进度的,正是丁勉极其族人在中间挑唆,妄图以怠工,影响辎重转运!另外,他们还暗中资助反贼,并通风报信,劫持粮道,实大逆不道。”
睢水河畔,一片寂静,只有滚滚的河水咆哮。
“襄强,你这老儿……休要胡说八道,我们没有勾连反贼。”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襄强也无所顾忌了。冷笑一声道:“证据确凿,大人在丁勉家中查到了你丁家勾连反贼的证据,如今已呈报县府。按照大秦律,勾连反贼,当株连满门,斩立决。”
说到最后,襄强嘶声叫喊。
那喊声之中,蕴含了无尽的快意。
清癯的面庞在雷雨中,扭曲的狰狞而可怖。被丁家压迫多年的怨念,在今日终于获得宣泄。
“仓令大人,还请依律处置!”
刘阚面沉似水,许久之后,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准!”
周兰立刻二话不说,挥手示意。十名秦军拖着十个丁家族人往河畔走,按在地上,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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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剑落!
十颗血淋淋的人头在泥泞中滚动,鲜血喷出,染红了白色的芦草。
“大人,我不是丁家的人,我不是丁家的人……我只是赘婿,我不姓丁,这里面没我的事。”
两名男子扯着脖子呼喊,希翼刘阚能够听到。
赘婿?
刘阚点点头:“赘婿当不在族中,死罪可饶,活罪难免……暂带下去稍候再处置,余者继续。”
两名如狼似虎好的秦军把那两个男子拉扯出来,又一批秦军拖着是个丁氏族人,往河畔走。有了打头的,就有跟随的……见到了一线生机,又有数人高声叫喊,试图撇清和丁家的关系。
秦军再次把那些人带出来,继续行刑。
这一眨眼的功夫,四十个人头落地,有十八个人跳出来表明和丁家无关。
那芦苇荡,已经一片血红。雨水也冲不散芦草上的血迹,刘阚看了那十八个人一眼,招手示意周兰过来,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两句之后,周兰点点头,让那十八个人走上前来,命秦军将铁剑交给他们。
“大人给你们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丁氏族人,还剩十三个,过去杀了他们,就能保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