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疾冲进官署大门,穿过天井,跃到庭上,直奔伏案醉倒的刘阚而去。
“狗官,今日要你血债血偿!”
丁疾大吼一声,举起手中的铜钺挥劈。脸上的疤痕,微微泛红,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身体更因那即将复仇的兴奋,而微微颤抖。这一钺,可说是用尽了全身力量,誓要将刘阚砍杀。
铜钺带着一道寒光,落向了刘阚。
眼见着就要把刘阚劈成两半,丁疾心中却突然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面前这个刘阚,看上去似乎比他印象中的刘阚要大一号。也就在这时,伏案的刘阚突然间醒了。
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沉甸甸的食案呼的飞起来。
铜钺狠狠的斩在了食案上,旋即蓬的落下。沉甸甸的食案,险些把丁疾带倒在地。他一个趔趄,心道一声:不好,中计了!
抬脚踩在食案上,想要拔出铜钺。
‘刘阚’却呼的一个懒驴打滚,身体在地上翻了一圈之后,猛然长身站起。
在他手中,多了一根沉甸甸的青铜椎,长约有八尺,一头粗一头细,粗的一端如海碗一样,细的一端,也有儿臂粗细。形状好像市井之中妇人们洗衣是所用的槌,但长了些,也重了些。
扫了一眼,这青铜椎少说也有七八十斤吧!
“小贼,敢害我兄弟,吃我一椎!”
在庭上的人,并不是刘阚,而是刘巨。这两人体型颇为相似,趴在案上,还真不好辨认。
刘巨怒目圆睁,须发皆张。
大步向前,单臂握椎,椎随身动,挂着一抹残影呼的就砸向丁疾。
这一下若是让砸实在了,丁疾铁定变成一堆烂肉。吓得他也顾不得再去拔那铜钺,向后连退数步。乓,食案被青铜椎砸的粉碎。刘巨再次跨步向前,青铜椎做剑使,一个单臂突刺,扑向了丁疾。
随着丁疾前来的洪泽盗也发现了不对劲。
这庭上只有一个人活人,那就是刘巨……其余众人,全都是用稻草扎成的草人,不过却穿着唐厉这些人的衣服。眼见丁疾无处躲闪,一名洪泽盗大吼一声,挥剑冲上前去,将丁疾撞翻。
丁疾是躲过去了,可这洪泽盗却躲不过去。
青铜椎的椎头,正撞在洪泽盗的脑袋上。随着一声惨叫,脑袋被撞得成了一堆烂肉。
鲜血混合着脑浆洒了一地,身子骨摔在地上,抽搐两下,就断了气。这时候,丁疾就算是**也明白是中计了。转身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中计了,撤……都随我撤出去。”
可这进来容易,想在出去就不容易了。
官署大门后,王信握着一柄青铜椎,式样和刘巨手中的青铜椎很像,但是却小了一号。
“主人说了,一个都不许走!”
两个洪泽盗飞扑上前。那刘巨宛如一头雄狮,看长相就让人害怕。但是王信不一样,虽然比之同年人要高大一些,但整体看上去,也不过十四五岁而已。所谓欺软怕硬,就是如此。
再说了,王信可堵着他们的退路呢。
从院中大树上,飞出了一支黑凫箭,正射在其中一名洪泽盗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