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麾下大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只需要略一提点,就能领会刘阚的意图。
一路奔行下来,这牵线阵的阵型已经日趋完善。即便是李成蒙疾这种熟知兵法的人,也不禁为之赞叹。这一回,蒙疾算是真的服气了……这刘阚是真有本事,文武双全,怪不得父亲能看重。早先对刘阚的不满已经烟消云散,甚至觉得能在老罴营效力,也是件不错的事。
蒙疾领斥候前进了十五里,在河湾处发现了一个谷地。
地势偏高,视野开阔。最重要的是能躲避大风,是一块不错的休息场所。
刘阚当下命令车队加快行进速度,在河湾谷地当中避风休整。这风太大了,顶着风走,要花费比平时多几倍的力气。与其这样子,不如让大家能休息一下,待风小了些,再出发前进。
秦军井然有序的进入了谷地,该警戒的警戒,该做饭的做饭。
刘阚则登上谷地中的高处,向远处眺望。
从这里看,能看见滚滚东逝去的大河。此时的大河,远没有后世所见到的黄河那般浑浊。
水质很清,翻滚咆哮。
过黄河,就是贺兰山……
贺兰山东南端,有一个在蓝天和河水映衬下,呈现出青铜色的侠骨。在后世,被称之为青铜峡。
相传是大禹王治水时,劈开了贺兰山,引黄河水北行。
刘阚站在高地,依稀可以看见青铜峡的影子。不知为何,心中却生出了万分的感慨,久久不语。
“仓令何故无语?”
陈道子走过来,站在刘阚的身后询问。
“道子,这山河壮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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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阚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旋即沉默的看着那河水,又不再言语。
陈道子轻声道:“仓令可是担心此次上将军与匈奴的战事?”
刘阚笑着摇摇头,“上将军定然能取胜,这毫无疑问……我只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也许在你们听来,是可笑而怪诞。”
“也许并不可笑呢?”陈道子歪着头,看着刘阚说道。
刘阚一怔,扭头看了看陈道子。
“我笑六国,皆短视之人。”
刘阚眯起了眼睛,“今日我等在这里开疆扩土,可他日……这片土地,只怕会养出一头恶狼。”
“恶狼?”
刘阚的话,有点天马行空的味道。
即便聪慧如陈道子,一时间也无法明白他的意思。
“呵呵,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刘阚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说明什么,静静的走下山丘,牵着马,漫步在谷地的边缘。
风很大,拂动蒿草摇曳。
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在这狂风中扭曲了似地。更使得刘阚的背影,看上去显得格外寂寥。
“道子哥哥,阚哥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