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珠也有些心慌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军官说:“我乃老罴营麾下百夫长屠屠,奉我家刘军侯之命,特来劝说阏氏。我家军侯说了,两国交战,死伤难免,但是与妇孺无关。你们虽然屠了我富平,但我们却不会如你们一般的模样。大秦乃天朝上国,有容乃大……若你们现在降了,我家军侯可保证你们无虞。
休要想诡计来拖延时间,军侯有令,一炷香的时间里不投降,我们将立刻发动攻势。
听人说,珠阏氏是个善良之人,也通情达理。想必不会要这许多人,陪着头曼老儿送命吧。”
屠屠这一番话,却是出自陈平之口。
果然,呼衍珠越发的心慌意乱起来……老罴营?这绝对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就是这一支人马,杀得左贤王丢盔弃甲,甚至丢掉了性命。许多匈奴人,为刘阚起了一个绰号:老罴。
更有人说:老罴不死,匈奴则无安宁。
原以为,老罴营在富平已经被阿利鞮打散了,可没想到,他们居然还在,而且出现在朐衍。
这是一群满怀仇恨的秦蛮子!
说的出来,就一定能做到。要知道,阿利鞮破富平的时候,可是满城尽屠,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这些秦蛮子,只怕是恨死了匈奴人。如果逼得他们发疯,这营寨里的女人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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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衍珠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
“阏氏,我们该怎么办?”
“珠阏氏,我们和秦蛮子拼了吧……”
在不经意间,营寨里的人,也产生了分歧。十几个剽悍的妇人,手握兵器,大声的叫喊着。
呼衍珠抬头向外看去,只见秦军已经燃起了信香。
百余人手持火把,就站在那牛车后面。可以想象的出来,一俟牛车发狂,将会造成何等伤害?
呼衍珠的心怦怦跳,许久之后,她突然心生一计。
把那些悍妇召集到身边,低声细语了两句。悍妇们闻听,一个个面露喜色,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呼衍珠登上瞭望台,冲着营寨外面的屠屠喊道:“外面的秦蛮子听着,我们可以投降,但是你们必须要保证我们的性命。还有,按照我匈奴人的习俗,我作为匈奴的阏氏,只能向你们的主将投降。你们的主将必须要亲自在营寨门口来接受我们的投降,并亲**出保证。”
呼衍珠的这番话,很快就传到了刘阚等人的耳中。
陈平闻听,那张秀气的脸上,突然间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蛮婆子死到临头,仍想耍花招啊。”
刘阚一怔,“道子此话怎讲?”
虽然已经知道了陈平的身份,但刘阚还是习惯称呼陈平做‘道子’。这样的称呼,也会让人感觉亲切,把关系拉近一些。
陈平笑道:“这珠阏氏倒也不是个普通的角色。依我看,她是想要接军侯出面受降的时候,趁机刺杀军侯。蛮婆子应该很清楚,军侯一死,我军心必然会出现混乱,故而想出这条计策。”
蒙疾恶狠狠的说:“军侯,你还是太心软了。对付这些蛮婆子,绝不能心慈手软啊。”
刘阚瞪了蒙疾一眼,“既然这珠阏氏提出这样的要求,我若是不答应,却显得有些小气了。
屠屠,告诉那蛮婆子,就说她的请求,我应下了。
我倒要看看,一群女人,又有甚本领来刺杀我。任敖灌婴,还有蒙疾……你三人各领一百人,给我盯住那些女人。如果有人要趁机作乱,就地斩杀。我或许心软,却不容他人欺辱。
樊哙屠屠,你二人随我去会会那蛮婆子!”
“喏!”
众人领命而去,刘阚则正兜鏊,手提赤旗,大步流星的走向营寨。
在营寨大门外十步左右的距离停下脚步,刘阚大声喝道:“我乃老罴营军侯刘阚,请珠阏氏出来答话。”
话音未落,就见营寨大门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