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释之单膝跪地,向刘阚行礼。
“阚哥,平侯已率中军人马抵达临河,请你立刻前去报到。”
刘阚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
赤旗刃口朝下的拄着,他又看了一眼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疆场,深吸了一口气,翻身上马。
“老罴营全军上马,随我前往临河……蒙疾,你来掌旗!”
蒙疾闻听,眼睛顿时一亮,欣喜的连连点头,一把抄起了老罴营大纛,翻身跨上了战马。
这战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执掌!
特别是在这种时候,能够得到掌旗的任务,绝对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二百老罴骑军,随着刘阚上马,在召平派来的骑军护卫之下,风驰电掣一般的从疆场上掠过。
那战旗飘扬,引得无数秦军为之侧目。
所过之处,但凡是有秦军人马,都会立刻让开通路,恭敬的目送刘阚等人离去。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老罴营的辉煌战绩,可是所有人都听说了发生在富平的一场场惨烈杀戮。
有奇谋妙计,有凶狠的搏杀!
老罴不死,已经成为北疆秦军之中的一个传奇。特别是驻守在北地郡的秦军,更感无上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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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河渡口的火势已经被得到了控制。
但仍有浓烟,直冲霄汉。远远的,刘阚就看见了那已经变成狼藉废墟的匈奴人营地中,进进出出着秦军兵马。在靠近渡口的河湾处,一座临时搭建起来的中军大营已经显出了规模。
五百辆战车作为大营栅栏列成了两个横队。
中间有一个缺口,是作为进出用的大门。两边有盔甲鲜明的秦军守护,当老罴营大纛出现的一刹那,营地中突然传出了悠长的号角声,紧跟着一队队秦军,冲出大营,排列成两行。
“吁!”
刘阚不由得勒住了战马,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阚哥……你看,平侯带人出营迎接了!”
吕释之话音未落,就见从大营中驶出一辆青铜轺车。车上站着一名儒雅的将领,正是召平。
好隆重的仪式!
居然出营相迎,刘阚不由得愕然了。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翻身跳下了战马。青铜轺车在一群骑**将领簇拥下,也来到了刘阚的跟前。
刘阚连忙行礼,“老罴营军侯刘阚,拜见平侯……请恕刘阚有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
召平笑着,从轺车上跳下来,一把搀扶住了刘阚的手臂,上上下下的打量半晌,轻声道了一句:“刘军侯,却是苦了你们!”
“平侯……”
刘阚心中一暖,刚要说什么,却被召平打断。
“军侯莫要多说,此次河南地大获全胜,你老罴营劳苦功高,当记首功。你在白土岗,在富平所建立的功勋,上将军和我都看在了眼里。说实话,富平城破之时,上将军也是非常的担心,曾严令我打探你们的消息……可未曾想到,你竟然攻陷了朐衍,又立下了大功一件。
有什么话,且随我入帐再说。
来人,请老罴营将士入营,好生的照看。
军侯,随我上车,一同入营……”
召平拉着刘阚的手臂,登上了青铜轺车。
一刹那间,军营外的两队人马,剑戈交击,同声呼喊:“老罴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