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阚鼻子发酸,眼睛有点红。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抑住流泪的冲动,诧异的问道:“广武?我记得太原郡好像也有一个广武啊。”
冯敬笑了笑,“太原郡的广武是太原郡的广武,这边的广武是这边的广武,大公子说这里的广武城,是我大秦的广武城,与太原郡的广武城没有任何关系。广武,这名字可真是威武。”
刘阚倒是没有再去追问。
城市改名,这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他也管不到。再说了,广武这个名字,听上去的确是比‘富平’有气势。罢了,这上面的决定,不是他这样一个小人物可能干预,随他们去吧。
祭拜了南荣秀等人之后,冯敬又陪着刘阚等人在工地上走了一圈。
一边走,冯敬一边询问当时的战况。刘阚基本上没有开口,反倒是樊哙灌婴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冯敬更加全面的了解了当时的战况,不由得暗自心惊。
“敬军侯陪的那个人是谁?”
“不清楚……”
工地上的民夫们,看着指手画脚的刘阚等人,忍不住低声的询问。
一个军卒凑上前去,指着远处那整齐列队的老罴营军阵,“看到那面大旗,你们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又不识字,那旗上写的是什么?”
“不识字,难道还不识那旗上的标志嘛?大战之后,整个北疆只有一支人马能使用这个标志。”
大旗猎猎招展,旗上的飞熊似活了一般,呼之欲出。
有年轻的民夫顿时醒悟了,忍不住惊呼一声道:“老罴营,难道那个人就是富平老罴不成?”
富平三十日血战,老罴之名已经传遍了北疆。
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看向刘阚的目光,也顿时变的炽烈起来。
而这一切,刘阚并无所觉。他带着灌婴樊哙等人,在昔日战斗过的地方又走了一圈之后,拱手和风景告辞。冯敬也知道刘阚此时的心情,故而也没有挽留。只是颇有些遗憾的说:“大将军前两日派人来,过些时候,可能和大公子一同前来北疆。他对都尉,也是非常欣赏,很想见一见都尉呢……可惜都尉要走,大将军一定会很失望……回头一定会狠狠的责怪我。”
大将军,就是冯敬的父亲冯劫。
刘阚闻听,不由得心中苦笑:看起来这次在北疆,锋芒太露了啊。
被这么一大帮子大佬们惦记,是好事……只怕也是一件坏事。是好是坏,还真的说不清楚。
不过在嘴上,刘阚还是客气的说:“阚不过一介武夫,怎敢劳大将军挂念……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就此告辞了。”
两人有说了些话,拱手告辞。
在临别的时候,刘阚又突然拉住了冯敬的手,“敬军侯,还要烦劳你一件事情。”
“都尉请讲。”
“我听说,那匈奴人冒顿率部退到了狼居胥山。我想请敬军侯多帮忙留意一下冒顿的动向。”
冯敬有些莫名其妙,但刘阚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可能拒绝。
当下点头道:“请都尉放心,我会多留意这个人的。”
刘阚走了……
冯敬目送刘阚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眉头微微一蹙,自言自语道:“胡蛮子已败,他为何还要如此关注匈奴?冒顿……恩,好像是头曼的大儿子,难道说他们还能再卷土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