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无人能真正的解释出什么叫做天数。这是一种极其复杂,而且又十分玄妙的概念。秦清也许能感觉出来,但也无法详细解释。原本想布好乾坤图,也算是了结了她内心的一桩心事。和嬴政多年,她又怎可能真的狠下心来,对嬴政和他的老秦,置之不理呢?
然则,为了这一份情义,秦清却送掉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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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大殿,摆放着一座黄金棺椁。
空荡荡的殿堂上,只有嬴政一人。他静静的立在棺椁旁边,看着在棺椁中慈祥安睡的秦清,只觉一股寒意袭来,心中感到一丝悸动。在嬴政过往的四十六年中,有两个非常重要的女人。
母亲赵姬,为他付出了一切。
然则嬴政却无法容忍,这位母亲与若干男人有染,甚至在最后,还伙同情夫试图威胁他的王位。赵姬,已经走了……一直到母亲死去的那一天,嬴政都未曾再去看望过她。即感激,又怨恨……可是当母亲赵姬离去之后,嬴政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空虚和寂寞。
现在,有一个对他极为关切的女人走了!
秦清虽然不是他的生母,但是在他的心中,也许更符合他对母亲这两个字的要求吧。
“贞母!”
鼻子有点发酸,嬴政手抚棺椁,轻声的唤道。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像秦清那样对他关爱了……始皇帝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他幽幽一声长叹,迈步向宫殿外走去。
“赵高,传诏天下,就说朕要在咸阳宫为贞母举办丧事。待咸阳丧事结束之后,再运往江州。”
“喏!”
赵高应了一声,没有再回答。
他从秦王政十一年入宫,至今已有二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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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十三年里,赵高见惯了腥风血雨,同时也非常了解始皇帝对秦清那份濡沫之情。由始皇帝亲自操持丧事,这是何等的荣耀!内心不免有些羡慕,弓着身子,静静的肃手站立。
他知道,陛下一定还有交代。
果然,嬴政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再次开口道:“贞母的死讯,是否已传到了江州?”
“按道理说,应该已经传到了吧。”赵高小心翼翼的回答。
“朕记得贞母曾经说过,准备让曼儿接掌家业。不过曼儿年幼,朕担心她恐怕撑不起来吧。”
是担心秦曼撑不起来?亦或者是希望秦曼撑不起来?
也许两者兼而有之……
赵高再一次准确的捕捉到了始皇帝话语中的含义。于是犹豫了一下之后,轻声回禀:“陛下,曼小姐的年纪嘛,的确是太小了一点。虽然很能干,可终究只有二十岁。老奴以为,秦家的人,怕不一定会服气她。而且,老奴还听说,此次清老奉召之前,曾招泗水都尉前往江州。
看清老的意思,是想要让曼小姐嫁给那泗水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