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康帝把朱笔放到笔搁上，伸出手指点了点“乔墨”二字。</p>
他是曾说过，即便乔墨面部有瑕，亦特许其参加科考，算是对乔家的补偿。</p>
然而，那明明就是句客气话啊，谁毁了容还跑来参加科举的？不怕吓人吗？</p>
“哦，乔墨已经恢复了容貌？”问过魏无暇，明康帝有些意外。</p>
既然这样，他倒是不必担心将来看到碍眼了。</p>
明康帝想了想，在乔墨的考卷上用朱笔圈了一下。</p>
反正定谁都是定，那就把乔墨定为状元好了，乔墨的祖父是大儒，孙子中状元顺理成章，世人定会觉得他这个皇上有眼光。</p>
定好了头名状元，明康帝又费了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心思把榜眼与探花定出来，然后喊道：“魏无邪，拿一枚铜钱来。”</p>
魏无邪抖了抖嘴角：“皇上——”您这么依赖铜钱不好吧？</p>
“嗯？”</p>
“是。”魏无邪双手奉上一枚铜钱。</p>
明康帝把其余七份考卷围成一圈，在中间转起铜钱来。</p>
嗯，等铜钱停下来后“招财进宝”的“宝”对准哪份考卷，就定为第四名。</p>
很快明康帝就在铜钱的协助下定出了四至十名，打发魏无邪递了出去。</p>
转日清晨，明康帝比平时早起了半个时辰，为此很是不快。</p>
为了这三年一次的“小传胪”，害他早起提前做早课，实在是烦人。</p>
十名考生或是紧张或是激动，终于得见龙颜。</p>
明康帝很快在考生中看到了乔墨，暗暗点头。</p>
模样比他想得还要出色些，名次不用再变动了。</p>
小传胪之后名次没有变动，才正式填写金榜，紧跟着便是放榜传胪。</p>
报喜的官差敲锣打鼓来到冠军侯府，引得无数人争相观望，很快乔家公子中状元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p>
这还不算完，以乔墨为首的同科进士赴过琼林宴，又在新科状元的率领下孔庙拜谒，国子监立碑，整套程序才算走完。</p>
同年素有弟兄之义，特别是进士同年这个圈子的人脉对于即将踏入仕途的新科进士们来说意义非凡，而状元在短时间内自然成了这批人中无形的领导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