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渊默默陪着。</p>
“她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会为了莫名其妙的面子无视她的安危?”含糊的声音传来,邵明渊看不到池灿的表情,只能从声音中听出悲凉的自嘲。</p>
“在她心里我到底算什么?算什么呢?”池灿终于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p>
他的眼睛通红,冰凉泪水滴落到修长手指上,指尖同样是冰凉的,可这些都没有心里那么冷。</p>
“拾曦——”邵明渊重重拍了拍池灿肩头。</p>
“庭泉,你小时候,一心以为靖安侯夫人是你亲生母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不存在就好了?”</p>
邵明渊沉默了片刻,答道:“没想过。”</p>
池灿默默看着他。</p>
邵明渊笑笑:“那时候,我只想弄明白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是不是再努力些母亲就会喜欢我了,然后努力着努力着就长大了。”</p>
池灿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大口,因为喝得急,掩口咳嗽起来。</p>
“希望她生个儿子,这样我就彻底解脱了。”</p>
这样也好,他以后可以只做他自己,从此不再有期盼和束缚。</p>
慈宁宫中,杨太后听了太医的回禀内心却是崩溃的。</p>
“真的不能落胎?”一连问了三遍,杨太后才算是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p>
见杨太后面如死灰的模样,杨太医小心翼翼道:“或许请众太医会诊,能想出妥当的法子来……”</p>
太医署中他不是最擅长妇科的,因为是太后的本家才成了给太后请平安脉最多的御医。</p>
“这怎么行!”杨太后立刻否定了杨太医的提议。</p>
请太医会诊,那长容有孕的事岂不是人尽皆知了!</p>
“你先退下吧,容哀家想想。”</p>
杨太医如蒙大赦,忙退了下去。</p>
杨太后头疼欲裂闭上眼睛。</p>
长容腹中的野孩子是万万不能留的,不然生下来就成了皇家耻辱,将来甚至要在史册上记上一笔。</p>
“来喜。”杨太后豁然睁开眼睛,“宣冠军侯夫人黎氏进宫来。”</p>
乔昭接到来喜传的口谕时并不觉得惊讶,从容道:“请公公稍后,容我换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