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到了侧院花厅,小拧子和江彬都在,之前离开的江彬也被临时传召回来。</p>
“陛下。”</p>
江彬看见朱厚照出来,才确定小拧子没有诓骗他。</p>
“有什么事吗?”</p>
朱厚照见到江彬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一副猴急的模样。</p>
江彬侧身看了小拧子一眼,大概意思是有小拧子在旁边不方便说,朱厚照一摆手将小拧子给屏退。</p>
等房里没人了,朱厚照问道:“是不是钟夫人那边有什么事?说起来,朕很想去见见她,也不知她现在是否还跟以前一样风姿绰约?”</p>
可惜的是,江彬并未将钟夫人给搞定。</p>
钟夫人软硬不吃,江彬又不敢把钟夫人如何,只能将其当神仙一样供着,还要防止钟夫人的事为外人所知。</p>
“陛下,夫人最近身体有恙,怕是不能伺候陛下。”江彬没辙,只能继续拿钟夫人之前在北运河感染风寒来说事。</p>
朱厚照回想起在京城与钟夫人重逢时那憔悴的模样,即便有心思探访,也只能收敛,在这点上朱厚照更像是个情种,不会强迫心上人做什么。</p>
“那你来作何?”</p>
朱厚照脸色随即转冷,好像江彬的到来坏了他的雅兴,让他很不爽。</p>
江彬想到可能是小拧子在朱厚照跟前乱嚼舌根,本来他是想问问皇帝几时动身前往新城,或者想办法拖延,让朱厚照在扬州多停留一段时间,结果现在被小拧子说成他有什么要紧事启奏,立即让他陷入被动。</p>
皇帝满心期望,他总不能说之前去别院见朱厚照是没事可做,寻找机会献媚吧?他脑子转得飞快,迅速想到一个理由,凑上前道:“陛下,虽然钟夫人罹患疾病,但不是还有别的姑娘吗?听说这扬州地界秦楼楚馆遍地都是,扬州瘦马更是举世闻名,陛下进城后还没去逛过,岂不可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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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到底见多识广,他到扬州后,先把扬州城里吃喝玩乐的场所打听清楚,甚至在来之前精心做过功课,对这里的情况门清。</p>
地方官员向皇帝进献的美女中,小半都是出自扬州各馆所的女人,只不过朱厚照不知道罢了。</p>
本来朱厚照没什么兴趣,但听了江彬的话后眼前一亮,饶有兴致地问道:“秦楼楚馆?你觉得朕是去逛那种地方的人?”</p>
江彬凑上前,小声道:“陛下亲往可能有所不便,不如下令让各秦楼楚馆将名下头牌或者花魁娘子送来,让陛下在行宫赐见,岂不美哉?”</p>
江彬谄媚的模样极为热切,不过他的建议没得到皇帝认可。</p>
朱厚照皱眉:“皇后就在后院,朕在这里跟女人来往,还是风月之所的女人,皇后知道一定会大发脾气,被外边人知道朕的名声也会受损,亏你想得出这么臭的馊主意来。”</p>
江彬顿时觉得自己脑袋瓜不够用了,他看得出来朱厚照有意去寻花问柳,但一来朱厚照不想出临时行在,二来又不能把女人召到这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而江彬就更加为难了。</p>
仔细思索半晌后,江彬道:“陛下,要不这样吧,让地方官府帮忙处理一下,把人安排到别的地方……扬州盐商众多,园林也一个比一个建得好,随便一个园子都不比这里逊色,届时陛下移步过去,跟那些女子见面皇后娘娘也不会知晓。”</p>
朱厚照没有回答,却默默摇头,似乎对这个建议仍然不满意。</p>
江彬马上又琢磨开了:“这种既能延缓陛下去新城,又能让陛下觉得我有本事的表现机会,再不赶紧想办法搞定,那我还有脸在陛下跟前当差吗?”</p>
“陛下。”</p>
江彬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又道,“或者在城里举行一次官方组织的花魁大会,让各秦楼楚馆选拔美女和才女,竞逐名次,陛下只管微服私访,这样即便皇后娘娘知晓,也不会觉得如何……”</p>
朱厚照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很好很好,朕南巡本就一心为民,就该做一些与民同乐的事情……朕一个人赏美肯定会影响朕的声望,但变成全扬州城的盛事,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赶紧让人去操办,朕一刻都不想等了,最好今天晚上就能欣赏到花魁大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