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丁二和孙义进来,小心翼翼的跪倒在地,磕头请了安,平王眼睛直直的瞪着他们半晌,才声音淡淡的慢慢吩咐道:
“老太妃的私库里放着两粒百子莲,你们去查查,这两个东西去了哪里?谁拿了去的?做什么用了?就从黄嬷嬷身上查起吧。”
丁二和孙义急忙答应着,平王眼睛看着窗外仿佛枯干了的粗大的蔷薇藤蔓,出了一会儿神,才回过头来,阴阴的吩咐道:
“明儿一早爷就要结果!从现在起,这王府就交给你们两个,爷准你们以军法处治,除了老太妃,不管查到了哪个,统统拖进刑堂,丁二,你只管用刑,没有哪个是不能动的!”
丁二和孙义身子轻轻颤抖了下,忙深深的躬下了身子,重重的答应着。平王眼睛眯到了一处,挥挥手吩咐道:
“去吧!”
丁二和孙义急忙告退出来,到了院子里,两人站住,满眼惊骇的对望了片刻,默契的沉默着垂下眼帘,一个转身去了内院,一个转身出了院子,带上人,匆匆往东夹巷去了。黄嬷嬷还住在东夹巷养着伤。
林蕴波骑着马,带着小厮,奔到了逸梅庄大门口,林蕴波艰难的翻身下了马,小厮忙左右扶住,林蕴波在地上站稳,稍稍活动了两下腿脚,急步往庄子里进去了。
这会儿,是李青睡午觉的时辰,林蕴波被拦在了门口,急急的让人叫了郑嬷嬷过来,着急的吩咐道:
“快叫夫人起来!我有急事!”
郑嬷嬷曲了曲膝恭敬的回道:
“回三爷,这事爷吩咐过,夫人休息的时候,任谁也不准吵着了,夫人身子骨弱,爷吩咐的事,奴婢万万不敢违了去。”
林蕴波眉梢竖了起来,指着郑嬷嬷,却不知说什么才好,过了年到现在,王爷只要在平阳府,每天不管忙到多晚,都要到逸梅庄来过夜,日常起居除了外书房,就是在这庄子里,这话若不是王爷吩咐过,郑嬷嬷断不敢如此回他。
可是,他心急如焚,如何等得?郑嬷嬷仔细的看了一眼满脸焦燥的林蕴波,眼睛里闪过丝惊讶,曲了曲膝,笑着说道:
“要不,三爷稍等片刻,奴婢进去看看夫人醒了没有?”
林蕴波忙挥着手,
“快去快去!我就在这里等着,快去!”
郑嬷嬷进了院子,掀起帘子,进了正屋,悄悄掀起东厢的帘子,往里看了一眼,李青正面朝里侧着身子睡在炕上。
郑嬷嬷轻手轻脚的放下帘子,拉着水苏,贴着水苏耳朵低低的问道:
“夫人睡了多长时辰了?醒过没有?”
水苏悄悄的回道:
“半个时辰吧,没醒过呢。”
李青躺在炕上,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些动静,扬声问道:
“谁在外面?”
郑嬷嬷忙放开水苏,进了东厢,水苏急忙出去吩咐小丫头送热水进来,准备侍候李青洗漱。
郑嬷嬷进了东厢,李青已经支着身子坐了起来,抬手绾着头发,郑嬷嬷急忙过来帮她绾好了头发,侧身坐到炕上,低声回道:
“夫人,三爷在外面等着见您,看样子,急得不行,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我怕是爷出了什么事,夫人?”
李青怔了怔,绿蒿和水苏带着小丫头端了热水进来,郑嬷嬷忙起身,一起侍候着李青洗漱后,重新梳理绾了头发,李青转过头吩咐郑嬷嬷:
“嬷嬷带三爷到花厅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