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陆云旗。</p>
初冬正午日光灿烂，陆云旗一向木然的面容如火一般烧红了，他的手捏着的窗户正发出轻轻的破裂声，一道道细纹在窗上散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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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有句话说的果然对。”</p>
位于保州博野境内一间宅院里，一个金将领感慨的说道。</p>
这宅院虽然在乡下，但布置的很是豪华，很显然是一位富裕乡绅的家产。</p>
当然此时已经属于这位金将官，至于那位乡绅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已经南逃了。</p>
金将领四周还有五位下属，他们团团围坐，面前摆着茶几两个小小的婢女正在烹茶。</p>
只是他们身上穿着铠甲与这本该清雅的场景不太符合。</p>
当然也没有人在意。</p>
“当时都说举全国之力一击，实在是太危险了，尤其是成国公突袭易州，五皇子几乎被害，皇帝陛下也犹豫了，郁大夫再三劝说不可退，说能胜。”金将领接着说道，“皇帝陛下很是疑惑，先是周兵凶猛，再者又有前所未见的凶器，怎么就能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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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身边围坐的一个下属们纷纷点头，“那凶器果然可怕，询问了很久有老兵将说二十多年前也曾出现过几次，说是天上降下来的神器，后来就没有了，还以为天神收回去了，没想到隔了这么久竟然又出现了。”</p>
“什么神器，都是人为的。”金将领说道，“郁大夫于是就和皇帝陛下说只要人为就没有什么可怕的。”</p>
“然而那东西真的可怕啊。”围坐的一个下属忍不住说道，“郁大夫怎么就这么笃定我们能赢？”</p>
金将领微微一笑。</p>
“郁大夫说。”他说道，话音一转，“因为权臣在朝，不会有大将能立功于外久矣。”</p>
这一句他说的是周语。</p>
虽然语调怪异，但也算是字正腔圆的北地口音，很明显这是在模仿那位郁大夫。</p>
被派驻到这边的金将官们都是多少懂周语的，只是文绉绉的他们想了想才明白，旋即大笑起来。</p>
“郁大夫神算。”他们纷纷说道，一面举起茶。</p>
众人一饮而尽再次狂笑，那两个小婢女在这凶悍的笑声中忍不住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p>
“成国公朱山已经完了，那我们的大计便可以施行了。”一个下属放下茶碗激动的说道。</p>
金将领却抬手摆了摆。</p>
“不，郁大夫说这还没完。”他说道，神情阴寒又带着狂炙，“还不算完，这不过是刚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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