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掌柜神情忧急。</p>
“还有，最近那几家生意人又来借贷了。”他说道。</p>
方承宇哦了声。</p>
“那就按规矩放。”他浑不在意的说道，“又不是没放过。”</p>
放账生息是票号的常例，高掌柜再熟悉不过，但他依旧眉头紧皱。</p>
“我觉得这些人来的奇怪。”他说道，“更要紧的是，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银子了。”</p>
一来分家，二来借着分家还有一些银子被放了出去，数额还不小。</p>
“我怕会倒账。”他说道，“少爷，一旦倒账，再发生挤兑，那德胜昌可就...”</p>
他看向方承宇，方承宇神情沉沉，眉间满是凝思。</p>
他不敢打扰，静待一刻才继续问。</p>
“少爷，你怎么想？”他问道。</p>
方承宇轻叹口气。</p>
“我想九龄还好不好。”他说道。</p>
想了半天，是在想女人？高掌柜一阵无语。</p>
方承宇坐下来，手拄着下颌再次叹气。</p>
“这个年真是不好过。”他说道。</p>
高掌柜也叹口气。</p>
“少爷，你好好想想现在的事怎么办？想出应对，我们这个年还是能好过的。”他劝道。</p>
方承宇想都不想的摇头。</p>
“我心情不好，不想想别的事。”他说道。</p>
那叫别的事吗？那是关系德胜昌生死的大事啊我的少爷，高掌柜无奈的翻个白眼，这个年的确不好过。</p>
不管好过还是不好过，进入腊月之后年的脚步就加快了，就算在人迹罕至的陆宅，也能听到外边接连不断的爆竹声。</p>
漫步在碎石子铺就的路上，听着远处传来的爆竹声，九黎公主停下脚步。</p>
“要不我们也放爆竹玩？”她对身后的婢女说道。</p>
对于九黎公主的吩咐，婢女们从来是言听计从，闻言都笑着点头。</p>
“好啊好啊。”她们说道。</p>
还有人转身。</p>
“奴婢去拿爆竹来。”她说道。</p>
九黎公主指着前方。</p>
“那边一片空地最好。”她说道，一面信步过去，刚走到视线落在旁边的一个草棚，“这还有个草棚？”</p>
她的话音落，就见一个女子从草棚中走出来，两相相对，都吓了一跳。</p>
“见过公主。”女子低头施礼。</p>
“这里是..”九黎公主问道。</p>
“这是花棚。”女子答道。</p>
听到花棚二字，九黎公主的面色微微怔了怔。</p>
“竟然走到这里了啊。”她说道，轻叹口气转过身，“太冷了，我们还是先回去，改日再玩吧。”</p>
婢女们忙应声是拥簇着九黎公主转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