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失血过多,脸上毫无血色,像冷玉一般,更是显得俊逸不凡。
不知怎的,方柔公主脸就热了,那话再也说不出口。
她心尖微微一麻,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疼,还带着那么点甜蜜,就连脚上的伤,似乎都没那么痛了。
十二岁的方柔公主呆呆望着罗天珵的侧脸,隐隐约约的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罗天珵失血虽多,其实伤口并不深,又没什么复杂之处,很快就被包扎好了,他忙道:“多谢皇上厚爱,臣留在宫中多有不便,还是回府养伤好了。且今日内子也去送了初霞公主,等她回来不见臣回府,恐怕会担心。”
送别初霞郡主后可能会出乱子,君臣二人心知肚明,听罗天珵这么说,昭丰帝不再强留,有些担心那边情况。
罗天珵同样不安心。
虽说为了保护皎皎,他已经做了万全的安排,可这世上还有一句话,叫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就是有什么意外呢?
这一刻,罗天珵才发觉,他身上受些什么伤,根本无关紧要,唯有那人的安危,才让他明白什么叫心急如焚,患得患失。
他是一刻都呆不住了,只有早点见到皎皎,一颗心才能放下来。
昭丰帝特别恩赐了一顶软轿送罗天珵回去。进了宫门,就连皇子都只得步行,能乘软轿,这份殊荣就不提了。
不过太子逼宫的事要压下来,没有人能想到这轿中的是何人。
一辆低调却不失精致的马车飞奔在路上,甄妙和重喜县主面面相觑。
许久,甄妙先开口:“重喜,你别怕,很快就能到国公府了。”
看来罗天珵早料到今日会出事了,这么想着,难免有几分埋怨。可想想这个年代,男子大都不会在女眷面前提外面的事,倒也无奈。
她主要是担心甄二伯的安全,不过想到他是和那些大臣在一起,离前方的骚乱还远着,心又安定了几分。
或许,这个也在他意料之中吧。
这时候,甄妙只想马上见到罗天珵,好问个究竟,连那黄瓜汤包都没心思做了。
重喜县主见她魂不守舍,微微笑道:“我倒是庆幸,今日我母亲没有去送行。”
昭云长公主是长辈,今日没有去也在情理之中。
可这个时候听重喜县主这么一说,甄妙心中一动。
以往她想到长公主总有几分不对劲,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现在却想到了怪异之处。
昭云长公主与昭丰帝和永王一母同胞,是太后所出的唯一一位公主,可她除了根本不能缺席的一些场合,似乎从没进过宫。
若是住在别处还好说,可长公主府位置极佳,离皇城相当近,由此可见她的尊荣,宫内住的又是亲娘亲兄弟,就算是孀居的身份,这也有些奇怪了。
甄妙想,若是她的话,别说逢年过节,就算平时,也恨不得多看母亲几眼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国公府我就不去了,免得母亲得到了消息,又不见我回去担心。”
甄妙想了想,点头:“那行,我先送你回公主府,回头再给你下帖子请你去府上玩。”
二人说定了,马车就拐了个弯先送重喜县主回了公主府,之后才回了国公府。
罗天珵先一步回府,发现甄妙还没回来,心一下子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