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珵听了抿紧了唇:“不是叮嘱你一完事就立刻回么,怎么还先送重喜县主回去了?”
甄妙解释道:“本来是邀请重喜县主一起来府上的,当时她就坐在我马车上,没想到前边出了事,你留的人护送着我们先一步离了那里,重喜县主怕长公主惦念,就先回去了,我总不能让她走回去,这才耽误了点时间。”
罗天珵脸色还是有些深沉。
甄妙轻轻推了推他胳膊:“怎么啦,还生我的气啊?”
“总之,你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早知如此,就是惹了你的恼怒,我也不许你出府的。你知道我回来没见着你,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么?那时候懊悔的拿刀剐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明知不太平,却因为怕拦着不让她去,她会恼恨自己,竟还是眼睁睁放她去了,他真是蠢到家了。
这世上的事总有个万一,皎皎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初霞远嫁,我又怎么能不去呢。”
罗天珵心中一叹。
就是因此,他才没有把会出乱子的事告诉她,总是要发生的事情,一个弱女子知情不知情,委实没有差别,还不如心无旁骛的与密友话别,也少了那些忧心。
“你总该告诉我一声的。”甄妙扶罗天珵躺好,拿帕子替他擦了擦额头,“若是重喜没有坐上我的马车,出了事可怎么办?还有我二伯也在那里呢。”
要真的发生了什么憾事,她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对他了。
二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委实不易,无论是为了亲友安危,还是二人感情,她都不想当蒙在鼓里的人。
罗天珵解释道:“那些贼子的目标是几位皇子,其他人那里,一些跟随的仆从可能会中了流矢,重喜县主在马车中不会有事的,二伯那里也大致如此。”
甄妙叹道:“我知道了虽起不了什么作用,可有所准备之下,万一遇到了突发状况总会从容一些的。比如重喜,我就可以早早邀请她上了马车,而不是因为心血来潮带她回国公府吃汤包,才邀她同乘的。”
罗天珵沉默半天,道:“是我想岔了,以后事关你我的事,我都会提前对你说的。”
“那你这伤是怎么来的?疼的厉害吧?”甄妙瞧着那伤口处,有些心疼。
针扎了手指还疼彻心扉呢,更何况那么大一个伤口,她想着就感同身受,也不知他哪来的能耐,竟能一声不吭。
才有了方才的允诺,罗天珵就没瞒她:“太子逼宫,被我拿下了,这才受了些伤。皇上暂时还不想让世人知晓,恐储君一乱就动摇了国之根本,所以你当做不知就是了。”
“那城外刺杀的人也是太子派去的?”
“嗯,不过这个名头,恐怕要安在别处了。”
这时青鸽来送红枣羹,二人就止住了这个话题。
到第二日,城外之事震惊朝野。
月夷余孽与前废太子勾结,意欲破坏和亲,刺杀皇子。
三皇子受伤,六皇子因替五皇子挡了乱箭,也受了伤,伤亡的仆从侍卫不算,有几个大臣也在此次骚乱中丢了性命,其中一人身份最高,正是太子妃之父,吏部左侍郎舒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