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实话,可如果连这点忠心都没有,又怎么会有当管事嬷嬷的资格?鄂氏没回应,只垂眸接着茶,说道:“下去歇着吧。”
宁嬷嬷一脸的殷勤僵在摇曳的烛光里,默然颌了颌首,下去了。
鄂氏望着她那轻快离去的背影,却半日也未曾收回目光来。
“你在看什么?”
正怔忡着,忽然有声音在耳畔响起,抬头看去,竟是魏国公。
“你回来了。”她站起来,苍促地收拾着一脸的微慌。“我去让人给你热水。”
魏国公望着她的背影,目光里也涌现出了一丝疑惑。
翌日早上,魏国公便将沈观裕已经同意婚事的消息告诉了韩稷。
韩稷这几日等待之余也在琢磨着该从哪方面下手攻克沈宓,听到说沈观裕已然被说服,欣慰之余同时又多了几分信心,心想沈宓平日里最是敬重华氏,也许先走走华氏的路子反而好些,但华氏身在内宅,他又如何才能得见呢?
目光无意瞥到桌上摆着的两颗药丸上,忽想到这大半日也未见辛乙,遂道:“辛管事呢?”
小厮进来道:“辛管事去沈家给**奶请平安脉去了。”
这么巧?韩稷讷然。
沈家这边,沈雁正在二房正院里陪着华氏让辛乙诊脉。
沈宓一大早去了早朝,而他昨儿夜里便说奉了旨,今儿要去与内阁礼部翰林院等人集议,所以确定晌午之前不会回来。而为免再出现上次那样的意外,她也特地嘱咐了葛荀上外头望风,只要看见沈宓进坊就来报讯。
另外沈婵和萱娘也让她早早地支到华家去赏昙花了,华正晴年底出嫁,养的那半院子花也将会随她带到夫家去,而眼下正有两盆昙花居然意外绽了花蕾,于是昨儿派人来了传话,请她们过去赏花。
剩下季氏陈氏她们许是为了避嫌,并不常来院子里,只常常使人过来问候几句,唯有曾氏会来坐坐,但因为她这几日身上也有些懒懒的,怕过了病气给双生兄妹,于是这几日也没出门走动。
这样一来,就十分安全了。
沈雁托腮坐在旁侧,等着辛乙收回手,遂道:“怎么样?”
辛乙微笑:“从脉象看,恢复得极好。只要将我给的那方子照吃就是了。”
华氏很高兴,连忙派人换热茶,沈雁也很高兴,与他出到外间侧厅,说道:“先生真是帮了我们大忙,这份恩德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报?”
辛乙扬唇道:“姑娘若是这么说,那就折煞小的了。在小的眼里,能替姑娘效劳,是小的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