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件事能够威胁到皇帝,那么只有开诚布公地把底交出来,才算是有可能创造出双赢的局面。
他更加坦诚地道:“这件事我瞒了许多年,如今除了我身边的人以外,只有雁儿知道。我父亲也并不知情,不过,我猜想他近日应该也有所察觉。如果岳父与舅舅想要当面征询结果,恐怕需要讲究些策略才成。”
静默良久的华钧成听到这句,忽然目光炯炯望向他:“韩恪可曾跟你提起过陈王妃?”
“从未。”韩稷摇头,“不过幼年时他给过我一枚玉珮,嘱咐我不要丢失。”说着他将颈上系着的玉拿出来,摘下递了给二人。
华钧成连忙接在手上凑灯去看,看完又望向沈宓:“这玉确是陈王妃之物!”
沈宓凝眉:“何以见得?”
“你看!”华钧成将玉举起,对光一照,玉中间竟隐隐出现个类似“君”字的痕记,“这玉是当年部下缴获之后进献给陈王的,陈王觉得与陈王妃的闺名相映成趣,遂给了她。”
“舅舅竟然知道这玉的来历?”沈雁不免惊讶。
华家与陈王相熟不假,但能熟到熟知陈王妃私物来历的地步,便不简单了。那得熟到什么样的程度?
华钧成瞥她一眼,再沉吟片刻,回转身来,望向韩稷的时候脸色已然缓和许多,他问道:“你能拥有这枚玉珮,已然十分难得了。你方才说你身边有人乃是涂灵子的徒弟,湖州的邢家的四公子邢碧之?而他手上持有陈王妃的遗书?”
“辛乙确实就是邢碧之。”韩稷点头,“那遗书现已在我手上,如果舅舅想过目,我这就派人去取。”
“不必了。”华钧成伸手阻止。“因为雁儿,我相信你。”
“大哥!”沈宓情急走上前来,想要说什么,终究又还是咽回去了。他冲韩稷挥了挥手,“先办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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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望着他这模样,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
她知道沈宓并非怕受牵连,而是担心着她。说起来她也不孝,明知道韩稷的生世有危险却还义无反顾地瞒着父母双亲要嫁给他,可是让她放弃韩稷却又是做不到的,说到底,她与“愚忠”的华钧成一样,也有着不顾一切想要维护自己选择的时刻。
如今她已不能回头,也不会回头,唯一能够做的,是拼尽全部力气让所有的祸患消弥于无形,以成全大家皆大欢喜的结局。
“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么到了这时刻,我也没有什么好再隐瞒。”华钧成走到堂中,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八面珑玲,而是以着让人不得不正视的郑重说道:“你们都是聪明人,想必都已经看出来今夜对方的出手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