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新安庄的新火药,就是使用后膛新安铳,也六十多步就可破甲,破的还是铁甲,这五十步距离更不用说。
这贼将虽然披着棉甲,却不能抵抗弹丸的威力,而且弹丸没什么穿透力,破坏力更强,打中人体后,瞬间形成可怕的空腔效应,巨大的痛苦,便是铁人都要痛哭。
这贼将滚在地上哀嚎着,早前他鞭打孙有驴,认为他妖言惑众,此时埋伏为真,后悔加痛苦,让他痛不欲生。
只是他越是翻滚,内中肠子什么就流出来越多,惨不忍睹。
山下的流贼,被这猛烈的齐射排铳打懵了,对着壕沟方向,他们还是侧面过去的,真是一点防护准备也没有。
然后这阵猛烈的齐射后,人马倒下的尸体,瞬间就在不宽的官道上形成障碍,后方许多人马收势不及,就一头撞了上去,然后形成了更大的混乱。
只是没等山下流贼反应过来,山坡上又传来一阵尖利的天鹅声音。
谢君友又看那边火光连成一片,滚滚烟龙伴着让人心寒的铳声大作,身旁的精骑就又倒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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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他的马匹一阵嘶鸣,双蹄软倒,谢君友就被抛了出去,重重摔在烂泥上。
然后身旁就是一个双膝跪地,对着他口喷鲜血的部将,这部将双目圆睁,哆嗦着嘴,猛然一大口鲜血喷在谢君友的脸上,他张着嘴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沉重的身体就向后载倒出去。
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谢君友不由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
……
随着子药的发射,壕沟内的铳兵似乎紧张情绪都随之发射出去,他们依着训练,快速的再次装填弹药。
每道壕沟内,都是整齐的呛啷声,众人都一起一拉膛后下弯的铜栓机,脆响中铜栓被拉开,露出各人手中黑压压的后膛口,内中腾腾冒着颇有热气的白雾。
然后众人从挎包取出一发定装纸筒弹药,塞进膛口,再一推铜栓,各人铜栓前端就套进膛口,铜帽堵在外。
又一按,整齐的脆响,各铜栓机卡在包铁的空槽内,同时内中的纸筒被划破,引药沙沙的注入火门巢声音。
就这样,他们作好了再次发射的准备!
“那边,那边……”
第一道壕沟中,五门猎鹰炮也在寻找目标,那打十两铅丸的二号火炮位置,点火手指着一处方位,瞄准手就持着长长的挽柄,随着青铜所制旋转机括的响动,黑压压的火炮口,就转向了那边。
点火手就将手中引绳往子铳火门上的鹅毛引药管一点,引药管瞬间燃烧到底,轰然大响,炮身巨震,火炮口处,就喷出了长长的浓浓白烟,浓烟的内端处,还尽是灼热凌厉的火光。
那种凌厉的烟火,引得炮口周边的杂草,瞬间就燃起。
然后这种佛郎机样式的猎鹰炮,发射时子铳端也冒出了浓密的白烟,却也是漏气。
好在这是“凸”样形的子铳,类新安铳一样,漏气往正上方漏出,不会伤害到后方周边的炮手。
然后十两重的铅丸咆哮而去,类新安铳那样平瞄直打,射在下方的流贼丛中,就是一片的血雾爆起,断肢残臂横飞。
这种猎鹰炮,二三百步打中人,都可以人马洞过,何况这只是五十步?
十两重的铅丸打过去,就从官道这边穿透那边,不论中间夹着多少人马,全部被打透。
一个身着棉甲的流贼正在嚎叫,铅丸就正正打中他,从前胸到背后,骨骼内脏全部打穿,棉甲也等若纸糊,整个身体破开一个巨大的洞口,这洞口还很干燥,因为铅丸瞬间带去的温度太高了。
铅丸从他后背咆哮出来,直接穿透两匹马,带走一个流贼的手臂,顺便将他手中的兵器变得碎裂,然后又将两个流贼的身体变得碎裂,最后眼前只余一个流贼。
铅丸直接从这流贼左边脖子撞过,带起狂飙的血雾,这贼无头的尸体就颓废倒地。
然后可能是侧面力的缘故,这流贼人头斜斜飞起,就摆在嚎叫刚停的谢君友面前。
人头上死鱼似的眼睛凸出,就那样死死的看着谢君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