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听说杨河来访,知县高岐凤慌忙让田师爷将他带来后堂知县廨,他极力让自己显得平静,沉声道:“城内的流贼细作,都已搜捕完毕?”
杨河道:“赖圣上洪福,老父母指挥若定,城内流贼细作,除格杀一部外,余者已尽数擒获。等会审问后,就招集百姓,将细作全部押到城外处死。也告诫城内居民,务必安分守己,勿效仿此大逆不道之举。”
高岐凤拿着茶盏的手略略一颤,随后狠狠道:“那就杀吧,等会全部杀光。”
他瞟了杨河一眼,仍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这个年轻的练总,每每搞出一大堆事来,但又能力颇强,为他带来了一大堆功劳。
想想还是忍了,这事情早点结束吧,只是跟这练总相处,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怕相处不下来。
“对了,还有一事。”杨河就掏出一封书信,“经审问,典史魏崑岗,亦勾结流贼。只是下官遣人去问,这厮狗急跳墙,夺路而逃。搏杀中,魏崑岗其人已被正法。”
杨河将书信递过去:“这是他府中搜出的书信,证据确凿,勾结流贼。很险,流贼来临时,这厮打算献城。”
知县高岐凤张大嘴巴,耳中只有杨河说的“魏崑岗其人已被正法”的声音,他无意识接过书信。
那可是朝廷命官啊。
而且……
此时大明还没到那一步,虽然流贼攻城略地,各地投降的武将不少,但文官还一个都没有,不论清官**,城破后都是以身殉国,虽然有眼前的书信,但是……
他麻木的看着这书信,脸上不知什么表情,也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恨恨道:“真是丧心病狂!”
他看向杨河,说道:“好了,此事本官自会料理。这事,我担下来。”
“只是慎言啊……”
知县高岐凤的手指在旁边几上“笃笃”敲着:“凡事不要自作主张,要多与本官商议,我不是专门擦**的人!”
高知县的手指在几上越敲越响,真是恼怒非常。
杨河微笑道:“县尊教诲得是。”
他转移话题:“对了,这些流贼细作,从贼前专门在城中敲诈勒索,无恶不作,不过家中也颇有资产,特别那些官差……他们所得賍财,自然都要抄没充公。”
高岐凤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来,杨河道:“下官的意见,举报义民,需要奖励。城中颇有苦主,自然需要赔偿。特别很多百姓,如孙四姐这样的人,遭遇惨不忍闻。她的一对子女,都被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贩子拐走,甚至……”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神情又有坚决:“这些被拐走的孩童,不论她们在哪里,耗费多少的财帛精力,我县都必须寻回来!”
杨河郑重道:“可能她们寻回来也残疾了,下官的意见,賍财部分可拨入养济院,让她们在院中安养。下官也会办些残疾人福利工厂什么,视她们残疾情况,教授些谋生的技能,不使她们成为废人。余者賍财,就拨入羡余吧,县尊看着使用。”
“哦。”
知县高岐凤颇为震动,就快速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