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人世上生存下去，有时，就是不得不这样啊。”</p>
“这药猛烈，见效很快，最迟不过半刻，个个都能力搏牛虎，但是也只能维持一刻。”</p>
“记住，只有一刻，趁那个时间，我们就要杀了伪帝！”</p>
说着，身体内热流涌出，似乎充满了力气，眼红了。</p>
“真是被你骗苦了！”感受到身体里不断涌现的痛苦，老金脸色也狰狞起来。</p>
“恨不能回到五年前，哪怕当个江湖客，也值得！”</p>
“老金，你又在做梦了！”百户哈哈大笑，擦了擦眼角：“那都是话本糊弄人的，世上哪有后悔药卖！”</p>
“死了以后，我再给你赔罪吧！”</p>
“不过五年不成，15年差不多，那时你年轻，还可以退，不过退了，凭什么你能当巡队？”</p>
“再仔细想，15年前想退也不可以，谁叫你修了家传武艺，以及是副百户之家呢？”</p>
“你家家传，可是大魏赐予的秘法！”</p>
“死心吧，还是这话，我们世受大魏恩典，此时就是效死之时啊！”</p>
百户这时连这些明显的抱怨也不在乎了！</p>
反正马上要死了！</p>
死人的抱怨，谁会在乎？</p>
士兵们手握长刀身披黑甲，从近前一直站到了坊墙之前。</p>
他们咬牙咧嘴站着，站成了许多个小阵——或许有许多个阵，又或许只有一个。</p>
百户不太敢看他们，都是自己和同僚的子弟，他每个都能数出名字来，都能说出家常。</p>
百户也不敢用力呼吸，呼吸之间，肺里像有刀片在刮。</p>
不独是他，他们的眼神也都是如此，炽热得，像是夜里熊熊燃烧又安静无声的野火。</p>
痛楚渐渐消退，从身体各处传来清凉的气息，如清风吹过。</p>
声音渐渐沉寂下去。</p>
接着，百户感觉到陌生的滚烫热流，从身体的每一寸涌现。</p>
滚烫，沸腾，呼出的气息都形成白色的水蒸气。</p>
简直像是在冬天那样。</p>
“为了大魏！”</p>
百户一声低吼，就有人放出讯箭。</p>
远处有几处坊，忽然大哗，呼啸烟花冲天而起，爆竹声震动天际。</p>
坊墙地面感觉到一声沉重的颤抖。</p>
“那边发动了！”</p>
对视一眼，各自都有，是恐惧与兴奋的眼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