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清晨......已过, 日头正毒。
白绵一睁眼, 就见到了自己盯了几日再熟悉不过的岩石顶,绿油油,湿哒哒, 上面还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青苔。
脑子晕乎乎的, 里面仿佛有个小人儿举着锤子在不停地敲打着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突地疼。
忍不住皱起眉头来,白绵下意识伸手抚上去,却只摸到了一层厚厚的棉布, 将自己的脑袋裹了一圈儿, 只留下四个孔来,分别在眼睛、鼻子、嘴巴的位置。脸上许是擦了一些药膏, 此刻水分蒸发干掉了,隐隐有开裂的趋势,扯着皮肤,微微作痒。
“我这是......”昨夜在翠花儿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断断续续地从眼前闪过。
眉头不自觉聚拢,脑仁儿生疼。
只记得, 她跟着孙悟空到翠花那儿去见了一本小黄鸭满满的书, 之后她因为口渴喝了一杯翠花房里的水......啧啧,现在想起来, 那水的味道可不算正常, 酸酸涩涩的, 有点儿像茶又有点果酒的滋味。
至于喝完水以后的事情,白绵拧眉费劲儿地回忆了一下,却只有几个的片段闪现,还一个个的都跟打了马赛克似的,很不清晰。
“啧!”摸了摸脸,白绵心里恨恨。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下狠手,就算是当时她脑子不清楚跟人打架了,也不用这样打人脸面吧。这些密密麻麻的伤口,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好。唉,人家唯一还可以看看的脸蛋儿,这下子是彻底没尊严了。
想了半天,依旧是毫无收获的白绵,最后放弃了挣扎,从小床上爬下来,穿好鞋子,换上已经干掉的自己的白衣,正想着将从一层层裹着自己脑袋的白布当中渗出来的丝丝长发给束起来呢,找了半天,却是怎么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头绳。
“咦?那是什么?”
不经意一个转头,白绵就发现自己的床上,棉被的沟壑之间,隐隐约约躺着一条红色,扎眼得很。
疑惑地靠近将其拿起来,正如所想,这是一根布条子,摸起来有些黏糊,凑近了一闻,似乎还有些咸味儿,汗渍干掉之后留下的踪迹。
撇嘴,一脸嫌弃:“天哪,这是谁留下的东西,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根头绳。”
本想再另寻一根布条来做头绳的,但奈何白绵找遍了房间,就只有现在手上这一根。
“唉,将就用用吧,这红布条子脏是脏了些,但洗一洗还是挺好看的。”于是拿着布条在水盆里搓搓揉揉,提起来螺旋扭捏控水,再甩啊甩,终于是勉强可以上头做活儿了。
白布包裹的后脑勺间,突兀地冒出一束低马尾来,红色的布条在发丝上,荡阿荡的,很是抓人眼球。
“轰——”白绵收拾好了自己之后,估摸着肚子有些饿了,便轻车熟路地将一扇轻薄的石门推开。
“呀,王厨大人醒啦,可是有什么吩咐?”一开门,候在外边的一只小猴子便蹿了起来,穿着白色狐裙,抓耳挠腮,眼睛红红,眼神儿迷离,显然才睡醒。
为了避免白绵一个人类在猴群之间见到某些天赋异禀的雄性猴子的宝贝家伙难言羞涩,孙悟空贴心地宣告了一条命令,那就是所有的公猴子都要穿小裙裙,把自己的小兄弟关起来,别一天到晚遛鸟玩儿。
在下位的猴子莫有不敢遵守的,立刻便穿上了各式各样,却都是原产于自然地无添加的野生小裙子。有的是树叶儿一圈儿,有的是虎皮,有的是狐球,有的是禽类漂亮艳丽的羽毛,不觉之间,这种穿裙行为,这成为了一种新的时尚。母猴子们从一开始的观鸟寻夫,发展到了如今赏裙猜鸟,再试探寻夫。
毕竟,每一只母猴子,都希望自己未来的生活多些保障不是。
不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石床上的各种活动。
见到这小猴子,白绵微微一笑,道:“有些饿了,想去厨房找些吃的。”
说罢,踏脚就要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