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雷声震耳, 电闪刺目。
风吹冷意起, 湿雨斜入窗。
一户人家里, 突兀地响起了一阵阵猪叫, 那叫声惨烈异常,只听着便觉撕心裂肺般疼痛在身。
在人们的记忆力, 这惨叫声好似只有屠户给猪割脖子放血时,才能听到。
邻里纷纷惊醒,骂骂咧咧地穿好衣裳打着伞出去, 举着火把照路, 拍响了这户杀猪声不绝的人家的大门。
李大叔一把年纪了, 中气却十足:“开门开门, 你们在搞什么名堂,大半夜的杀猪,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路人们跟着骂——
“是啊,杀猪也不急于一时啊, 非得这个时间点杀猪吗?”
“真是杀千刀子的坏玩意儿, 大半夜搅和人美梦,我呸, 老子要是拿着刀, 我非得砍死你们不可!”
“哎呀,这户人家是脑子有问题么?”
......
......
忽然,一声老旧的木轴扭转的嘎吱响声, 将在场的人镇住了。
他们纷纷住嘴, 盯紧了那缓缓打开的大门。
门开, 是个红衣俊俏的郎君。
眉眼如画般精致,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衬着他冷冷的气质,含星的眸子里一片平静。他的唇很薄,却又不会显得寡情,那黑色的长发,随意扎起,也是好看得紧。
邻居们一愣。
心中都有些惊讶这屋主人的样貌,居然这般出色,瞧着便不似凡尘中的俗物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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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在此停脚,还是因为猪八戒快生了的缘故。这屋子常年无人,他们找到屋主,便租了几日。
孙悟空轻轻皱眉,看着围在门口的一群人,道:“有事?”
李大叔咳嗽几声,压下了心中惊讶,还算镇定道:“你们可是在家中杀猪?小兄弟,这大半夜的,我们都还要睡觉呢,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些不太厚道?”
孙悟空道:“对不住,紧急情况,缓不得。这样吧,我身上有些银两,你们拿去分一分,算是对你们的补偿了,如何?”
说罢,孙悟空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的金子来。
李大叔一瞧,眼中闪过震惊。
这样高纯度的金子,他可是一辈子都不能挣到芝麻大点儿的啊!
有了钱财开路,被吵起来的邻居们,都不同程度上地歇了火气,装作矜持地从孙悟空手上接过金子豆儿,对着他笑笑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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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的里屋。
闪电不时刺啦一响,照得一片冷冷泛白。
猪八戒躺在床上双腿分开,下面痛得不行,他咬着自己的钉耙长杆儿,牙齿都要被磕碎了。
股股的鲜血跟河一样,淌个不停。
他脑子嗡嗡地响,神经紧绷,意识渐渐离体,只一个劲儿地喊着“好痛”之类的话。
唐三藏在一旁着急地看着,问道:“悟净,八戒现在情况如何?”
暂时充当了接生婆这一角色的沙悟净抹了一把额上的热汗,喘了口气儿,道:“师傅放心吧,两只猪蹄子出来了,我瞧着啊,很快就要到肚子嘞!”
猪八戒上气不接下气,喘道:“沙师弟,求你快点将这磨人的玩意儿拽出来吧,俺老猪我、我不想生了,疼死我了,他奶奶的!”
唐三藏立刻皱眉:“八戒,出家人不可如此口出污言秽语,有辱清誉。”
猪八戒摇头晃脑,喊骂道:“老子管他的,老子都要被疼死了!哎哟,我亲舅老爷的娘耶,他**痛死我了!”
沙悟净用干净的帕子为猪八戒擦了汗水又低头往他下面看了看情况,才道:“师父,你就随了大师兄吧,他这会儿正难受得紧,你说了他也听不进去。”
唐三藏摇摇头,念起了阿弥陀佛,只为求猪八戒能挺过此劫难,父子或母子,都能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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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绵性子太软,不宜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