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收拾东西的白绵忽感门外有些吵闹声, 不知为何, 心底一紧。
她急急忙忙走出去, 可才看清了门外来人的相貌, 她便想赶紧将门关了,再不出来。
可大白绵却是早就发现了她, 于是惊喜道:“我就知道是你!”
但话才说完,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为何,她从这个代表着“恶”的分.身上, 感受不到一点儿的兴奋,或欢喜的情绪?
反而, 有些排斥?
大白绵笑容渐渐消失。
她看着一只手紧紧扒着门框的恶白绵, 试探性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你对于我的到来,不感到高兴吗?我们善、勇、欲都已经聚在一起里, 只差你一个了,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们很快就能变回完整的自己了!这不应该事一件值得......”
“够了!”
恶白绵打断大白绵的话。
她在一众小弟的惊讶的目光里, 缓缓走下, 来到大白绵的身前, 道:
“你怎知道, 我愿意跟你们融为一体, 然后就从此消失?你看, 就算我只是一个单独的人格, 不也活得好好的?你们为什么就一定要走那个既定的程序, 相遇然后融合,至此变成哪个所谓完整的,真正的‘白绵’呢!”
大白绵如鲠在喉,有些话,在看到恶白绵的双眸后,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来了。
她看了恶白绵半晌,才道:“这.....是宿命,也是我心之所向。”
恶白绵却道:“我不这样想。我就想自由自在地过一辈子,或许在你们眼中,我是不完整的,我只是一个单一的,无趣的人格!但.....我却觉得,自己是个人......站在我身后的,这些都是我的家人,就算只是为了他们,我也是不可能跟你走的。”
——何况,我还渴望着,自己一个人独活。
当然,这句话何况,恶白绵是没有说出来的。
大白绵听了恶白绵的这番话,皱眉,看了看站在恶白绵身后,一群群的小孩子模样的人,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嘴巴动了动,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
见大白绵神色有些动容,恶白绵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嘴角隐秘地勾了勾。
她就知道,一但牵扯到什么大义,什么善良责任之类的,这些其他人格,便会犹豫不决,便会对某些事情产生动摇。
对此,她低沉了嗓音,仿佛诱惑着道:“这样吧,你先回去,给我一个晚上的思考时间,明天一早,我再给你答案,怎样?”
身后一直听得云里雾里的东灵,闻言有些激动。
——老大不是说明天就搬家的吗,现在这话是几个意思?
他上前来,拉了拉恶白绵的袖子,想要说什么,却被恶白绵猛地回头一蹬,给制止住了话头。
---
大白绵正在思考着恶白绵的话,有几分可信的。
这个时候,一道娇柔的女声.插.了进来。
“别、别听她胡说!她骗你呢!”
大白绵扭头一看,竟是本该留在客栈的欲白绵。
她身穿藕粉色的轻薄纱裙,一张脸上的皮肤细腻白皙,因为奔跑,双颊涌出了些许的红晕,额上的汗水,密密麻麻地仿佛是荷花上的露珠,瞧着晶莹得很。
风儿轻轻吹着,将她的曲线彻底地勾勒了出来。
东灵看了眼,便呆了。
他咽了口口水,喃喃道:“老、老大,你好、好漂亮啊!”
恶白绵踩了他脚尖,还碾了碾,道:“闭嘴,没长眼睛啊,那不是你家老大我!”
东灵疼得无声张口嚎叫,抱着脚跳来跳去的,好不滑稽。
---
欲白绵气喘吁吁,来到大白绵身边,扶着她的手臂,叉腰抬眼道:“这、这家伙的眼睛里,闪着不怀好意的神色,且、且充满了对‘自由’的欲望,你不能信她的满口胡话!”
大白绵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说完,顿了顿,又问了起来:“不过,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唐三藏一起在客栈么?”
欲白绵顺了口气儿,摆摆手才道:
“别、别提了!你不是摔了个土地神么?那小老头儿记仇,见你身高马大的不好找场子,便钻地爬到我那儿去了,想要让我替你赔个罪呢。我听了他一番话后,心道这里住着的,便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自己了,有些激动,就急忙跑来了。”
大白绵闻言,眯了眯眼,道:“这土地神太过小心眼儿,我又不是没说不给他赔罪,怎么还找到你那儿去了,真是的!”
欲白绵挥挥手,抬头用下巴对着恶白绵指了指,道:“先别管这个了,眼前这人,明显是想溜了一了百了,我们可不能就这样随了她的意。”
大白绵抽出手中之剑,上过战场,用鲜血磨砺出来的压人气势,瞬间就迸发了出来。
那些一直守在恶白绵身后的小家伙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纷纷腿有些发软,往后退了几步,不敢上前。
恶白绵见状,恨得牙痒痒!
她磨了磨后牙槽,突然想出一个损招儿。
---
“待会儿,看我眼神行事!”
东灵只觉耳旁响起一阵让他浑身酥麻的女声,跟喷来一股热乎乎的气体,随后自己愣神的期间,自己就被一双手给钳制住了驱赶,一把锋利的小刀也堪堪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东灵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