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扶苏已死！”</p>
……</p>
小公孙的神情，明显怔了一下，虽然在旁人看来，与平日的呆愣无异。</p>
黑夫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p>
“汝父扶苏，在一年多前，只身南下去投奔我时，便因疾病，卒于一片小山林中，天下人或以为死，或以为亡，直到近日，才发现了他的尸骨和玉佩。”</p>
小公孙很快又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他挣开黑夫的手，自己握住秋千的绳子，自己荡了起来，好似乐在其中，全然听不懂黑夫的话。</p>
黑夫明白了，叹了口气。</p>
“数日后，我会为扶苏举行葬礼，以诸侯之礼葬之。”</p>
“而你，作为扶苏唯一还剩下的子嗣，得披着孝服麻布，在骊山为他守孝三年，不会有人去打搅。”</p>
“这三年里，慢慢长大吧。”</p>
他言语温和，似真将这个聪明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侄儿：</p>
“长大后，去了远方，就不必伪装得如此辛苦了。”</p>
黑夫留下了一张布巾，拍了拍小公孙的头，转身离去。</p>
小公孙仍在秋千上，他那双瘦巴巴的手用尽全力，紧紧握着秋千，一边荡，还一边发出了快活的笑声。</p>
只是这笑里，还带着些许低沉的呜咽……</p>
忍耐已久的泪水，也一滴滴落到地上，好似深秋的雨。</p>
紧咬嘴唇，抑制悲伤，想要荡得很高，跨越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高墙，却越来越低，最终双脚无力地着地。</p>
他终究不能像鸟儿一样，飞离他人的掌心。</p>
哽咽着，尽管几乎要忘记扶苏的容颜，但时隔一年多，公孙俊口中，再度说了已觉生疏的称呼……</p>
“父亲……”</p>
……</p>
离开宫室，回到自家府邸中，他家的俩儿子还外面练剑术，黑夫今日也懒得去看，走进寝堂，有气无力地躺在让匠人制的躺椅上，只觉得很累，头也有些疼。</p>
好在，还有双温柔的手伸过来，为他**太阳穴，那痛感才消失了些。</p>
今日之事不宜宣扬，他也只能跟身边人说道说道，但还未等黑夫开口，叶子衿却站起身，凑近了来，诧异地盯着黑夫脸颊上的抓痕。</p>
她一向只抓背，不挠脸的啊！</p>
“良人。”</p>
“这是哪只小狸奴挠的？”</p>
……</p>
PS：继续爆肝了，明天还有四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