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年季冬，二世皇帝杀兄公子高，左丞相去疾，立赵高，使行丞相、御史之事。”</p>
“未能终其年，而叛军及荆人入关，子婴杀胡亥，将军黑夫入夷其国，杀高……”</p>
读完之后，叔孙通拍案道：</p>
“一派胡言。”</p>
“胡亥若真乃正统继位，贤能仁孝，又岂会被新故秦人一并推翻？”</p>
随便出去问问咸阳人，胡亥英明仁贤否？他都肯定会吐你一口唾沫。</p>
面对叔孙通的问罪，老史官倒是仍旧坚持：</p>
“史有文质，辞有详略，不必改也！“”</p>
“更何况，吾等在其中，对二世所为，已加了一字褒贬！”</p>
叔孙通哑然失笑。</p>
又来了。</p>
又来了。</p>
“不是史不可改。”</p>
“而是汝等所写的‘史’不愿被更改罢？”</p>
他们坚持的究竟是历史的真相，还是记载者的权威？</p>
“礼崩乐坏，道德大废，上下失序。夫篡盗之人，列为侯王；诈谲之国，兴立为强。是以转相放效，后生师之。尤其是秦，捐礼让而贵战争，弃仁义而用诈谲，始皇帝亦喜胜功而厌谏言。”</p>
“这样的国度，又怎可能有真正的晋董狐笔，齐太史简呢？”</p>
“除非，能恢复周政，崇道德，隆礼仪，陈礼乐弦歌移风之化。”</p>
既然大家是五十步笑百步，那么现在，作为孔子后学门徒，叔孙通打算好好教教这些秦史官，什么叫微言大义，什么叫春秋笔法！</p>
昔日胡亥乃尊者。</p>
现在武忠侯才是尊者！</p>
为尊者讳。</p>
所以过去的记载，统统作废了！</p>
总之一句话。</p>
“汝等改得，我改不得？”</p>
当然，明面上可不能这么说。</p>
叔孙通板起脸，当着众史官的面，将这《秦记》上的记载批驳一通，给它们定了性。</p>
“用武忠侯的话说，这是不顾事实，篡改真相，犯了大忌！”</p>
至于是什么大忌，黑夫没细说，叔孙通也不敢问。</p>
“拿笔来。”</p>
“取刀来！”</p>
叔孙通手持刀笔，露出了笑：“我当笔则笔，削则削！”</p>
……</p>
PS：下一章在晚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