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韩?”</p>
据说当时叶腾却笑道:</p>
“没错,我灭韩社稷,掳韩王安。”</p>
“但我,却也救韩百姓,使百万生民,免于刀兵之灾,如此看来,我灭了韩,却也救了韩!”</p>
这种韩奸曲线救国的说辞,自不被激进的复韩派张良接受。</p>
他敲定自己的复仇名单时便说过:“最该死的是秦始皇帝,其次便是叶腾!“</p>
但现在,张良却不得不承认,那十余年里,新郑确实是得到了难得的喘息和安定。</p>
可惜张良他们的复国,并未给新郑带来安宁,反而是痛苦和战乱,以及更大的危机!</p>
秦楚将决战于中原,而韩国,颍川,就是夹在中间的战场……</p>
笼罩郑、韩六百年的诅咒和噩梦,名为战争的乌云,它一直在那,短暂被阳光驱散,却再度凝结,越来越浓……</p>
当雷声响起,春雨落下时,张良终于做出了决定。</p>
“将郦食其带来!我有话要问他!”</p>
……</p>
倒霉的郦食其在那亭舍被张良道破身份后,就被软禁起来,关在一辆密封的马车里,一路拉倒新郑,眼下他终于被放出来后,便嚷嚷着要喝酒。</p>
“颍川连粮都缺,更别提酒了。”</p>
张良让侍从退下,与郦食其对坐,许久后,二人却忽然笑了起来。</p>
“子房从何时猜到我秦谍的身份?”郦食其笑着问道。</p>
“从一开始,你求我捎你来新郑时,便知道你这老酒徒,非奸即盗!”</p>
张良故作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对郦食其道:“你去过关中,知晓的事,对我有用,对楚国更有用。”</p>
“是我让人用刑,还是你自己说?”</p>
郦食其似是不相信张良会对他用刑,懒洋洋地说道:“我这一把老骨头,哪经得起拷掠,子房尽管问罢。”</p>
接下来,便是张良的询问时间,郦食其何时入秦,为何叛魏投黑,都要郦生一一说来。</p>
“自然是因为,良禽择木而栖。”郦食其不以为然。</p>
“哦?你觉得黑夫是明主?”</p>
“至少比项羽叔侄更似明主。”郦食其笑道:“子房以为呢?”</p>
张良却不理会,只问起他自己绕了半天,最关心的问题来:</p>
“说一说罢,那黑夫,是个怎样的人?”</p>
郦食其这下可来了劲,起身朝西方一拱手道:</p>
“摄政夏公其人,仁而好贤,心怀使天下定于一之大志,又能抑制私欲!真圣人也!”</p>
“我就这样打比方罢,他颇似铸九鼎,除洪水之大禹。”</p>
“又像开周八百年,定礼乐之之周公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