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咸阳这边，萧何稳重、张苍有识、陆贾多谋，但彼辈皆文臣也，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武吏，在我东出之时，镇守关中。”</p>
小陶无疑是最好的人选，黑夫早先本就任命他为“中尉”，掌徼循京师，是首都的卫戍长官，相当于执金吾、九门提督。</p>
非常时期用非常之制，黑夫给小陶的权力，还更大一些。</p>
“韩信为郎中令，东门豹为卫尉，赵佗为内史，但彼辈都在外将兵，他们的职责，整个内史、咸阳的防务，连带我家眷的安危，便由你这中尉一力承担了！”</p>
小陶重重地吐出了一个“诺”字，这么多年了，他说话依然结巴，唯独这个字，咬得极其清晰，说得相当干脆！</p>
黑夫明白，小陶比他本人看上去靠谱多了，从早年黑夫还是亭长时，小陶便在盲山里一个人装成一群人，唬住了那群暴民。</p>
灭楚期间，作为黑夫的左膀右臂，小陶无东门之勇，无利咸之智，却永远是那个手持弓箭，默默守着黑夫的人，不善于进攻，可但凡有人欲危害同伴，他就会毫不犹豫阻止他。</p>
而之后守长沙，定巴蜀，支援襄阳和武关的军事行动，小陶一直任劳任怨，从未让黑夫失望。</p>
这样的人，黑夫很放心将后背交给他。</p>
更何况，除了小陶以中尉军守在明处外，还有季婴带着黑冰台，作为影子，在暗处协助小陶，他们会嗅出一切叛徒，双方一同将其消灭！</p>
一明一暗，足以控制咸阳局势。</p>
而有人留下，就有要离去，季婴很快就来禀报，说子婴已离开了咸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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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自从被黑夫封了“长安君”这个意味深长的封号后，倒是老实了不少。</p>
作为宗正，一板一眼地执行者黑夫下达的命令，包括迁公子将闾、将臣三公子去岭南做小小邑主，也包括将“谋叛”的严道严氏剔除宗籍，他都完成得不错，似乎是生怕自己落了同样下场。</p>
但黑夫却从未对这个杀死胡亥的人放心，他必须杜绝一切隐患，可不想前头胜负难分，内部忽然生变。</p>
于是黑夫便宣布，让宗正子婴去陇西郡西垂宫祭祀嬴秦祖先，西垂虽然是秦人龙兴之地，然十分偏僻，地处大山之中，有陇关为阻，难归咸阳，这实际上就是放逐。</p>
“子婴说了什么？”黑夫问季婴，他没去假惺惺地送子婴，只不知这位公孙，在路上是否会频频回首眺望这座再也回不来的城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