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喜滋滋的把字据锁进了她的专属百宝箱里。</p>
李明允还保持着搁笔的姿势，逐字逐句的回想，适才应她要求，自己似乎还添了一句话，以后他写的字以及他得到的俸禄赚的银子得到的馈赠统统归她……呃！那岂不是意味着，倘若他惹毛了她，很可能会落到身无分文的下场？而且是一辈子身无分文？</p>
“那个……兰儿，我觉得有个地方不太妥当……”李明允喊道。</p>
林兰已经放好了字据，回眸一笑，那笑容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愉悦：“你说什么？什么不妥？”</p>
难得看到她如此高兴，李明允做了深呼吸，唇角缓缓牵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没什么，你觉得妥了便妥了。”反正他是不会再纳妾的，这字据立不立都一样。</p>
“现在来说说父亲叫你过去何事？”林兰把锦杌搬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还难得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p>
“不过是叫我去评定下大哥这次考的如何！”李明允似乎很享受她的小鸟依人，真心觉得一张字据换她一世心安，十分值得。</p>
“那你觉得大哥考的怎样？有希望吗？”林兰吃了定心丸，连语声都格外温柔起来。</p>
“希望还是有的，大义十条均无差错，时务策么……有一条答的还不错，其余两条马马虎虎。”</p>
韩氏彻底颓了，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本来关起门来咒骂几句发泄一下也能舒坦些，没想到老太太来了，一坐就是大半日，说是来安慰她的，可那些安慰的话简直就是往她伤口上撒盐，憋的她差点当场吐血。</p>
好不容易老太太走了，韩氏已经连骂都骂不出来了，翻着白眼几乎又要晕过去。</p>
翠枝倒来热茶，姜妈妈扶住韩氏，喂她喝了两口，又帮她揉背顺气，许久，韩氏才缓过气来。</p>
“不是说林兰一直当刘姨娘是宫寒之症在治的吗？怎的突然就怀上了？”韩氏百思不得其解。</p>
姜妈妈给翠枝递了个眼色，叫她下去。</p>
翠枝连忙退下。</p>
“夫人，也许是个意外……”姜妈妈安慰夫人也是自我安慰，要不然怎么说？兴许咱们都被二少奶奶给骗了……若真是这样，那就太糟糕了，这就意味着，老爷已经知道了有人下毒，更可怕的是，老爷知道了还能这么久隐忍不发。实在不敢想。</p>
“意外，真是意外吗？”韩氏双眼透着恐惧，嗫喏着，心里的那层隐忧越来越强烈，听到刘姨娘有孕那一刻，她并不是气昏的，而是吓的。照那个大夫说，用了那样分量的水银，是不可能怀上孩子的，而林兰一直又是当宫寒症在给刘姨娘治，可现在千真万确的有孕了，说明什么？</p>
“兴许是……时间长了，那水银的毒性淡了吧！”姜妈妈很了解夫人的心思。</p>
“而且，剪秋把药渣子偷出来，老奴也拿去验过，的确是治疗宫寒之症的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