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道理？</p>
对王芷璇，他已经彻底心死了，被一次次的背叛伤得体无完肤，心也碎了。</p>
“我全身上下都痛，很痛，从没受过这等的酷刑，谁也不相信我能坚持到现在……”王译信勾起嘴角，深沉的眸子闪过点点的骄傲，“王芷璇曾经做过一首诗，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我以为这首是极好的。”</p>
不单单是为王芷瑶，还为知己乾元帝，更为乾元帝对自己的知遇之恩。</p>
“你就不怕受刑不过？爹，您支撑不了多久的。眼下皇子争位，没空理你，一旦新君登基，您会被处死的。您不趁着此时戴罪立功，还等什么？”</p>
“我无罪，阿泽也无罪！就算陛下遇难，阿泽也是拼死护卫陛下的人！他不是逆臣，王端瀚你不必说了。”</p>
王译信缓缓的合眼，倦怠的说道：“你可以让王家人把我驱除出宗族，可以让王家人诬告我，一切我都不在乎！以前我……我被人议论，谩骂宠妾灭妻，王家女子嫁不出去，男子娶不到媳妇，王家落魄的罪责都推到我头上……当时我过得很艰苦，走到哪里都有骂我，如今我虽然深陷牢笼，被人严刑逼供，但我心中的执念没有动摇过，比前生……就算我熬不过一切死了，也是无憾的。”</p>
“陛下虽是任性，霸道，但他是明君，他宠爱信任顾天泽没有错，因为顾天泽值得。陛下如果……如果故去，总得有几个忠臣随他一起去，也许到了那边，我还能陪他喝酒，下棋。”</p>
王译信眼前产生幻觉，前生，今世情景交错，前生他活了很久，但整日活在忏悔中，他活得很痛苦，为了赎罪，他不敢死。今生他也许活不过这场牢狱之灾，但却感觉自己死得很伟大，很干脆，无牵无挂。</p>
“如果瑶儿也去了，我许是还能敢着投胎，再做她爹。”</p>
“……”</p>
王端瀚理解不了王译信时而天真，时而浪漫的诗人思路，这一世他都没活够，还想要来世？</p>
“您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你不管我和小妹，你配做父亲吗？”</p>
“你们的野心我保全不了，如果上天能让你们重新投胎，记得别做我这个没用，固执，愚昧，糊涂，偏心眼的父亲的儿女。”</p>
王端瀚的拳头狠狠砸在牢笼门上，转身向外走，“你抛妻弃女，不顾我们死活，谁也不愿意在当你儿子……”</p>
他眼前人影晃动，脖子一下子被手臂勒住，有人在他耳边低声道：“别出声。”</p>
“……你……你……顾天泽？”</p>
“卢彦勋。”</p>
“是。”</p>
卢彦勋从暗处闪出来，打开关押王译信牢房的门，低声道：“因太后让他来劝降说服王大人，所以牢房外几乎没人，不过时间紧迫，顾大人得抓紧时间，我去外面守着。”</p>
顾天泽迈进牢房，阿二直接用绳子把王端瀚捆个严实，嘴也被堵上了。</p>
“岳父……”</p>
顾天泽走到伤痕累累的王译信身边，噗通跪在他面前，“对不起，我来迟了。”</p>
“阿泽？”</p>
王译信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人，费力的抓住顾天泽递过来的手臂，顾天泽比在京城时瘦了，身上那分灿烂的傲气内敛，“瑶儿呢？她可同你在一起？”</p>
“……”顾天泽抿紧嘴唇，“她一定会回到京城的，岳父，她会回来。”</p>
“你把她丢哪了？你答应过我要照顾保护她的，顾天泽……”</p>
王译信太过激动，眼睛一翻，体力不支的晕厥过去。</p>
顾天泽也为王译信浑身的伤心疼，眼角略有几分潮湿，此时监牢的人哪里还是谪仙？</p>
没有保护好小七，他已经很内疚了，如今连小七的父亲都护不住，等小七归来，他该怎么同小七解释？</p>
“三少爷。”</p>
阿二面无表情的说道：“陛下还等人救命呢。”</p>
顾天泽忍了忍，用力压在王译信的伤口上，呜咽道：“岳父，岳父，您醒一醒，陛下需要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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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彦勋不敢看，默默低头，顾天泽手心沾满了粘腻的鲜血……从王译信身上流出的鲜血，他冒险进天牢，只为让王译信帮忙……“岳父，小七也在等您。”</p>
“嗯？”</p>
王译信被疼痛惊醒，费力的辨识眼前的人，“阿泽，你方才说什么？瑶儿在哪里？”</p>
“皇上病重，昏迷不醒。我用尽办法也不能让皇上清醒过来，陛下不醒，我不敢让他出现在朝臣和皇子们面前，京城都指挥衙门的属下大多被调往城外，我可以领他们攻占京城，但是我没有办法让陛下开口说话。”</p>
“你……让我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