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知龙蝶所言非虚，不能再让楚度操纵彼此的谈话，但若强行出手，无疑是在道心上输了一筹。不知不觉，我已陷入了两难之境。</p>
楚度的语声低沉缓和，带着一种无法拒绝的磁性魅力：“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几天后，阿萝居然恢复了些许记忆。每一天，她的记忆都在恢复，一直恢复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便奇迹般地停止了。”</p>
我心知肚明，那一晚分明就是楚度对阿萝下咒，彼此决裂的那一晚！</p>
从此海角永隔，挚爱成仇。</p>
“我思前想后，不外是两个原因。其一，楚某修行的是逆天之道。这么多年下来，‘逆’的道已然通过沙罗铁树，一点点渗透到了阿萝身上，使她能部分抗拒葳蕤翡翠的后患。其二，是阿萝的本心太强大，做出了属于自己的选择。她选择了爱，遗忘了恨。”楚度悠悠叹息。</p>
“唯我本心，以抗天命。”我喃喃说道，那个在龙鲸肚腹里苟延残喘的婆婆，终于是做到了。</p>
我想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p>
无论那一晚之后，有多么漫长，多么煎熬，都抵不过之前的爱。</p>
时光永远停留在了那一晚之前。纵然是天地间最顶级的神物，也无法将那一份爱洗尽。</p>
“阿铁，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总不肯告诉我？”阿萝柔声问道。</p>
“你告诉阿萝吧。”楚度沉静地对我道，全然出乎我的意料。</p>
我蓦地一凛，迎向师父询问的眼神，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忽而醒悟，在这片刻的犹豫间，这场围绕师父的道心交锋，我已经败了。</p>
纵然是龙蝶的魂魄，也无法将我对师父的愧疚洗尽。</p>
“轰！”楚度一拳击出，天动地惊。正值我道心动荡，矛盾迟疑，时机拿捏恰到好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