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如洪钟,眼睛发亮地道。</p>
“一定要快!”</p>
他的耐心已经告罄了。</p>
可少顷人回,却两手空空。</p>
焦玄霎时便沉下了脸。</p>
来人跪在地上,连声赔罪讨饶。那布局图,不知是原来便没有,还是后来不见了,总之如今全无踪影,多半是寻不到了。</p>
焦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远远望向门外夜空,从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来——</p>
“杀了。”</p>
废物只能用来埋花肥,不配活着喘气。</p>
他大步朝门外走去,既然找不到图,那他便亲自去一趟,看着人将图绘出来!</p>
但门外天寒地冻,夜色如墨,他才到门口,便被人拦住了。</p>
薛怀刃立在夜空下,口气平静地道:“您现下出门,不妥当。”</p>
焦玄面不改色:“不要紧。”</p>
复国军的人为了地图和祁远章,已折损不少,今夜是断不可能再来行刺他的。</p>
焦玄越过养子,继续往外走去。</p>
夜色落在他身后,和薛怀刃融为了一体。</p>
黑暗之下,年轻英俊的少年人和年迈发皱的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p>
片刻后,焦玄乘上了自己巨大的马车。</p>
木头里包着铁石,沉重至极。</p>
这样的车,寻常兵器伤不了他。</p>
拉车的马亦是千挑万选的高大健硕。</p>
焦玄方一坐定,便要让人出发,然而话未出口,前方马蹄未动,他却先听到了急促的奔蹄声。</p>
于是帘子一掀,他又下了车。</p>
“怎么回事?”</p>
他看向了薛怀刃。</p>
薛怀刃脸色沉沉的:“不夜庄走水了。”</p>
焦玄呼吸一滞。</p>
早不起火晚不起火,偏偏这个时候烧了。</p>
“怎么回事?”他反反复复,问的只是这么一句话。</p>
薛怀刃突觉兴味索然,垂眸道:“不知何时从边缘地带起的火,等到发现,火势已是大了。”</p>
焦玄像是被只无形的巨手抽走了精神气。</p>
他靠在车壁上,喃喃地道:“糟了……糟了……”</p>
第三张地图,一定已经落在了复国军手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