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轻轻“嗯”了一声。</p>
墨十娘拽了拽被子:“薛指挥使啊……”</p>
“您想说什么?”太微靠在软枕上,将被子全数让给了她。</p>
墨十娘抱紧了被子,低声道:“那个人,喜欢你吗?”</p>
太微笑了一下:“当然。”</p>
墨十娘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倒是不害臊。”</p>
太微没有躲开,任由她捏,口中道:“说吧,您今夜来,到底为了什么事。”</p>
墨十娘闻言,讪讪将手缩了回去:“我快死了。”</p>
太微沉默着没有出声。</p>
她也不管,只是继续道:“多则数年,少则数月,只看运气。”</p>
太微终于发出了声音:“又是那位神医说的?”</p>
她想起了父亲。</p>
再一次的,想起了那只老狐狸。</p>
“**神医,除了这种废话,他还会说些什么?”</p>
“放肆!”墨十娘少见的正色起来,“神医神医,也只是人称的神,不是神仙。既是凡人,自然就有力不能及的事。”</p>
“你已经见我死过一次,那再见一次又有什么大不了。”</p>
她抓住了太微的手腕,低声问:“你本就知道我要死的,不是吗?”</p>
太微闭上了眼睛:“可我不想让你死!”</p>
翻来覆去的,一遍又一遍,让她看着他们死去,究竟是为了什么?</p>
黑暗中,太微低低地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便成了泣音。</p>
——还真是受罚来的。</p>
贼老天送她回来,就是为了惩罚她。</p>
让她知道,什么叫宿命。</p>
太微咬着牙,骂了一句天。</p>
手上忽然一疼。</p>
是师父。</p>
师父温柔的声音在昏暗中徐徐流淌。</p>
“你错了。”</p>
太微愣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