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对这样的他来说，是解脱呀。</p>
多谢你。</p>
多谢你拯救了我。</p>
真的多谢你。</p>
他闭上眼睛，再也不想睁开了。</p>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p>
脚步声已经近在耳边。</p>
墨十娘拽着太微，飞快离开。薛怀刃蜷缩在破碎的屏风旁，颤栗着，无法站起身来。脑海里的声音和画面，渐渐变得清晰了。</p>
这一切，已经不再像个幻觉。</p>
那个大雨瓢泼、雷声轰鸣的夜晚，像利刃一样，劈开了记忆尘封的大门。</p>
跪在地上的妇人，发着抖，在拼命求饶。</p>
一句句，声嘶力竭，却毫无用处。</p>
他似乎也跪着。</p>
膝盖下一片泥泞，沉沉地粘着他，让他丝毫无法动弹。黄豆大的雨珠重重打下来，像刀子剐肉般的疼。而雷声，仿佛要震聋他的耳朵。</p>
有刀子架在妇人的脖子上。</p>
“选吧。”</p>
“你的两个儿子，我只想杀一个。”</p>
“可你若是选不出来，我就只能都杀了。”持刀的男人，面目模糊，说话的声音似乎很愉快。</p>
妇人越是求饶，他就越是开心的样子。</p>
薛怀刃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不由得烧起了一团火。他要杀了这个**！他一定要杀了这个**！可为什么他的脸看起来这样模糊？</p>
雷声越来越响。</p>
薛怀刃咬着牙，想要从地上站起来。</p>
这时，有人突然抓住了他的手。</p>
小小的，是个孩子的手。</p>
他扭头去看，发现身旁还跪着一个人。</p>
“别怕……”</p>
“我不会让你死的。”</p>
“一定不会！”</p>
大雨下，看起来还完全是个孩子的少年，压低了声音，飞快地说着话。</p>
“阿书，不要怕。”</p>
他看起来是这样的狼狈，可声音却如此让人心安。</p>
阿书……阿书……</p>
不！不是这个字！</p>
不是阿书！</p>
那个字应该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