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塑像,那张脸,同样困扰着墨十娘。</p>
出了林子,肯定身后没有追兵后,墨十娘停下了脚步。</p>
太微麻木地跟着她。</p>
俩人找了个避雨的地方,躲进去暂作休整。</p>
“你也看见了吧?”</p>
太微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没有吭声。</p>
墨十娘也不在乎,只一边拧着衣裳,一边继续道:“当局者迷,恐怕你并没有第一眼便发现那尊雕像长得和你一样吧?但我一看,便知道那玉雕的脸跟你一模一样。”</p>
“同样,也只需要这一眼,我便敢肯定,这雕像不是照着你的样子雕出来的。”</p>
太微抬头望向她。</p>
墨十娘指了指她的衣裳:“那雕像身上的衣裳样式,是古人的样子,发式也不是如今常见的。所以,照我看,并不是雕像长得和你一样,而是你长得跟那尊雕像一样才对。”</p>
太微皱着眉头,抬手揉了揉眼睛。</p>
墨十娘从腰后掏出个东西抛给她:“认得吗?”</p>
太微接住,发现是片玉屑。</p>
上头雕了一个很浅很小的图案。</p>
龟与蛇。</p>
是玄武。</p>
回忆突然冒出来。</p>
太微合上手掌,低声道:“百年前有位匠人极擅玉雕,他的纹章,便是玄武。”这件事,还是师父当年告诉她的。</p>
“你一直很想得到他的玉雕,但始终没能寻到,临死还惦记着,让我哪天见到了,便拿来埋到你坟里。”</p>
“是吗?”墨十娘笑了起来,“这话倒还真像是我说的。”</p>
说完,她正色起来,沉声道:“既如此,你便应该明白了。这匠人死了百来年,骨头怕是都烂光了。宅子底下的那尊雕像,绝非近日之物。”</p>
“当然,纹章这种东西,仿冒的也不少见。但这一位,名字都不大有人记得,死的时候并未出名,死后也就只有我这样的怪人惦记,多半不会有人特地去造假。”</p>
墨十娘一面分析着,一面打量太微的脸色:“嗯?”</p>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p>
太微脸色惨白,比先前在地宫里的样子还要难看。</p>
墨十娘上前摸了下她的额头:“怎么了?哪里难受吗?”</p>
太微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师父。”</p>
“莫非那尊雕像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墨十娘神色一肃。</p>
太微看着她,喃喃道:“……据说百年前,有位和我生得颇像的先祖,有一天突然失去了踪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