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他接连不断的话语给压垮了背脊，斩厄垂着脑袋，身形矮了下去。</p>
太微道：“不必了。国师想让我去哪里，我去便是。”她摊摊手，笑起来，“就算不抓着我，我又能怎么样？”</p>
她一个人，就算提着剑，也杀不到这座花园外，更不用说国师府。</p>
焦玄这么做，不知是故意想给她难堪，还是想要借机敲打斩厄。</p>
总之，她摆出一张死了也无所谓的脸，焦玄也就只好随便她。</p>
很快，空气里有了水汽。</p>
天色一瞬间便暗了下来。</p>
大雨哗啦啦地打在屋顶上，蓝莹莹的琉璃瓦在夏日疾雨中闪烁。</p>
……</p>
两个时辰前，焦玄让人去了万福巷。</p>
从结论看，是去迟了。</p>
以致于焦玄现在回想起来，还颇有些后悔。</p>
而这一切，都要怪他小看了祁远章的女儿。</p>
他派去的人，到达靖宁伯府门前时，里头早就变了样。</p>
当时，位处巷子深处的靖宁伯府，紧闭的大门被火焰焰的太阳照得笼屉般滚烫，已不知闭门多久。门上的铜环沉沉地坠着，似乎已经镶嵌在上面。</p>
最奇怪的是，正午时分，门口的灯笼却还亮着。</p>
不过里头的烛火已然微弱，只剩零星一点，叫风一吹便灭了。</p>
焦玄的人用力击响了铜环。</p>
一下，两下，三下，还是无人应门。</p>
他继续叩响，沉闷的金石声透着两分格格不入的凉意。</p>
门后始终没有动静。</p>
这不寻常。</p>
就算祁远章不在了，靖宁伯府的荣华富贵并没有消失。</p>
家眷，仆妇，护卫，一大群人呢。不可能青天白日的连个应门的小厮也没有。</p>
焦玄派去的人虽只是个传话的，但遇上了怪事也不免警惕起来。</p>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又重重拍了几下门。</p>
“砰砰——”</p>
“汪——”</p>
嗯？他停下手，门后一如既往的安静。方才那声犬吠，似乎只是错觉。他又拍了拍门。</p>
门后随之响起“汪汪”的叫声。</p>
果然是狗叫声没有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