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两个字。</p>
宋宜。</p>
墨十娘默念了一遍。</p>
宜喜宜嗔，宜家宜室，什么都可以，她偏偏说是诸事不宜的宜。</p>
“除了姓名，你还梦见了什么？”</p>
“这个。”太微把手举起来，小小的指环在她白皙的指间闪闪如星，是火光映在上头。</p>
“指环果然是宋宜的东西？”墨十娘一边问，一边将东西收拾妥当背在了身上。</p>
太微斟酌了下：“似乎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p>
“遗物？”墨十娘拉住她的手，“看来她也是个可怜人。”</p>
他们今日亲眼见到了宋宜的尸体。</p>
有一件事，已再确切不过。</p>
世上没有仙人。</p>
国师苦苦追寻的东西，根本不存在。</p>
不管宋宜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不是仙人。</p>
她有母亲。</p>
她会死。</p>
她再不寻常，也只是个人。</p>
墨十娘没有再说话，只牵着太微，往山下去。</p>
上山的路，他们走了很久，下山却仿佛只有一瞬。为了避开六皇子杨玦，他们重新选了一条路。</p>
薛怀刃走在最前面，无邪走在最末。</p>
下山时，一直时灵时不灵的罗盘也好了。</p>
晏先生一行照旧和他们分开行动。</p>
太微四个人，很快便靠近了山脚。</p>
对复国军而言，期待的匣中珍宝，变成了死去的少女枯骨，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p>
但看到尸体，他们也明白，国师想要的东西同样落了空。</p>
这对国师而言，恐怕比让他**还要痛苦，那座“十二楼”也不知他还能不能继续建下去。</p>
黎明虽然还未至，但天上积云已散，星子已如眼眸睁开。</p>
月色霜雪般洒落在枝叶上。</p>
先前积聚的雨珠，“啪嗒啪嗒”，成串地从枝头滚落。</p>
鸟雀又开始叫起来。</p>
晏先生重新选定了方位。</p>
仙人是假的，地图和宝藏却是真的。</p>
草叶分开，发出簌簌响声，众人前行的脚步越来越快。但另一头，六皇子一行人，却越走越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