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杨玦的目光落在他的面具上：“听说伤得很重？”</p>
旧疤在他灼人的目光里发烫，慕容舒微微垂眼，不敢同他对视：“只是看着厉害……”</p>
“是么？”杨玦站起来，忽然道，“摘下面具，让我看一眼。”</p>
“您说什么？”慕容舒听清了，却不敢相信，“小的面目丑陋，怎能在殿下面前……”</p>
“我让你摘了。”杨玦脸上已经没有笑意。</p>
慕容四爷急忙来打圆场：“既然殿下关切你，你便不要推拒了。”</p>
慕容舒喉咙发干。</p>
关切？这怎么可能是关切？</p>
但皇子让他摘下面具，他又如何能不摘？手指颤抖着，慕容舒取下了面具。伤疤纵横的半张脸，让他看起来像鬼一样可怕。</p>
便是早就见过许多次的慕容四爷，看见他的脸也不觉皱起眉头。</p>
然而杨玦只是凑近了问：“那颗痣呢？是在这里么？”他蓦地伸出根手指，戳在慕容舒眼下。</p>
凸起的疤痕，硬得像铁。</p>
“还是在这里？”</p>
吓了一跳，慕容舒连连后退，一把捂住自己的脸。</p>
慕容四爷也有些慌乱：“殿下？”</p>
但杨玦像是听不见，只是笔直地朝慕容舒靠近。</p>
无措的慕容舒，跌坐在椅子上。他已经退无可退，只能任由杨玦贴到眼前。</p>
面无表情的六皇子，用力抓住他的手腕。</p>
慕容舒痛叫出声，骨头似乎裂开了。</p>
慕容四爷冲上来：“殿下这是做什么！”</p>
“滚开！”杨玦大力挥开他。</p>
慕容四爷趔趄了下，扶住椅背，一张脸已沉得滴水。就算他是皇子，也没有在洛邑这般猖狂的道理。</p>
他张开嘴，想要喊人进来，但还未来得及出声，便听见杨玦说了句——</p>
“慕容四爷，家丑不外扬，我劝你还是不要让人进来取笑你为好。”</p>
“什么意思？”慕容四爷眼神闪烁了下，到底没叫人，只掸掸袖子，坐了下去。</p>
杨玦一手扼住慕容舒的脖子，一手在他半脸伤疤上游走：“这个嘛，就要问你的好侄子了。”</p>
慕容舒面若金纸，除了喘气，一动不敢动。</p>
杨玦嗤笑：“就你这鬼样子，竟然也敢装成他。”</p>